石室里甚是空旷,也极为安静。定点声响便十分明显。
石室外,几个锦衣卫。或坐、或躺,或眯着眼睛小憩,十分悠闲自在。
听到石室里的声音,他们丝毫都没有觉得意外。
最近一两个月的时间里。里头那位一直都是这幅模样。
疯疯癫癫,自言自语,是哭是笑。赫然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婆子。
“娘的,那贱人又开始了。这都多少天了。她也不嫌烦?‘西同’,是谁?我怎么听说,她的男人是齐家的那个齐勉之?她求救的时候不喊自家男人的名字,却口口声声唤着一个野男人……啧啧,这齐姚氏,估计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斜倚在墙壁上的一个留着络腮胡的黑壮汉子不屑的啐了一口,满是嘲讽的说道。
“管她是不是水性杨花呢,到了咱们兄弟的手上,她最后只能有一个下场 死!就是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动手。唉,六哥,咱们都在这个破山洞里待了好几个月了,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答话的是躺在条凳上的精瘦男子,生得尖嘴猴腮,活似猴儿一般。只见他猛地坐起来,扭头问抱着酒葫芦 溜 溜喝酒的小队长。
“急什么?上头说了,齐姚氏定然还有秘密没有招出来。且等她全都招了,再说下一步也不迟。”
被唤做‘六哥’的那人,年纪三十来岁,大马金刀的坐在桌前,手握酒葫芦,守着两碟子小菜,吃得津津有味儿。
听到属下的抱怨,他不急,慢悠悠的解释道。
“还等?六哥,我看那女人早就吓疯了,神志不清的,约莫连她自己的身份都记不清了,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可挖?”
最先说话的络腮胡也有些急了,没好气的说道。
整日里待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吃不好、睡不香,比坐牢还要辛苦。再耗上几个月,慢说屋子里的疯女人了,就是他这个大男人也会被逼疯!
“是呀是呀,六哥,咱们不能就这么干耗下去啊。实在不行,就按咱们的老规矩,给她娘的上点手段!娘的,诏狱里三十六道刑罚,我就不信撬不开她的嘴!”
精瘦男子滴溜乱转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凶光。
六哥用手捻起一块凉拌藕片丢进嘴里,咯吱咯吱咬得带劲。
他摆摆手,含着满嘴的东西,含糊的说:“不急,上头有命令,不许对齐姚氏动刑。”
这群猴崽子,当他愿意在这荒郊野外待着啊。
在这样一个破地方,守着个疯疯癫癫的臭婆娘,从早到晚连个消遣都没有。最最要紧的是,他们干耗着,根本不能出去领任务,也就没有立功的机会。
想想半个月前收到的信,柱子那个憨货,样样都不出挑,不过是跟着上头出了一次京,狗屎运的立了些微功劳,居然就当百户了。
而自己呢,明明处处比他强,如今却只能领着二三十人在山洞里耗着。
唉~~
真他娘的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