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开口道:“一切都明了了。逍遥子前辈就是为了对付那个神秘大敌,不惜远赴辽国崇山之中,可不知为何身受重伤。但我想,那个敌人应该伤得比他更重。”
李秋水冷声道:“这是自然。”
风萧萧心中另有想法,认为未必,但自不会在此刻说出,缓缓道:“逍遥子前辈动用了禁忌功法,已精血换内力。不可逆转,自知时日无多。定要在此之前诛杀此獠,所以才收下一名弟子,希望日后能将他的消息传回来……只可惜逍遥派不久之后便骤逢大敌,撤出了函谷关祖陵……”
李秋水忽然身形一闪,霎时远去。
以风萧萧的耳力,依然可以听见一丝丝极力克制的泣啼。
他知李秋水往日或哭或笑或喜或怒,大半都是有心为之,此时却是触动了真情,不愿让旁人看见。
过了片刻,李秋水慢慢走回,道:“我知道那人是谁。”
风萧萧心道:“自然是那个天缺首领了。而且这人八成晚死于逍遥子,否则哪会有后来的佛门围攻逍遥派,他们定是得到了确切消息,知道逍遥子已死,才有如此胆量。”
口中却说道:“李姑娘,当年天缺突然投庇于佛门四宗,其中大有蹊跷,是不是因为他们的首领死了,群龙无首下,怕被贵派剿灭,所以才先下手为强?”
李秋水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
知道仇人又如何?时过境迁,已经没法子报仇了。
风萧萧的眉毛一扬,道:“巧了,我自大理而来,临行前见过了天龙寺的枯荣大师……”
李秋水收敛神情,道:“我知道他,当年他还叫段思荣,是大理的王子,与师兄相交莫逆,和巫神……他和你说什么了?”
风萧萧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道:“天缺已经卷土重来……”
李秋水面色顿寒。
“枯荣大师认为,这个吐蕃国师大轮明王鸠摩智便是当代的天缺行走,他们二人曾经交过手,我相信以枯荣大师的眼力武功,当不会认错。”
“鸠摩智么?”,李秋水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道:“他在哪儿?”
风萧萧起身一拍屁股,道:“刚才你不是还问过我,问我到嵩山来做什么吗?”
“你说来杀人!”,李秋水神情一变,道:“他在嵩山?你是受段思荣那小子的嘱托,前来杀他的?”
风萧萧摇头道:“我知道他定会来嵩山,却不知他现在在哪儿?”
萧远山自从讲诉完毕,一直都低着头,并不说话,现在却猛地站起,道:“我知道!”
“哪儿?”,李秋水问道。
“少林寺。”
三人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不打算等到晚上,当即动身上山。
路上萧远山终于露出了真容,说出了真名,然后又复掩上面巾,说自己还有大仇在身,余者却并不愿多讲,只道先为师门血仇要紧,之后再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