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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别鹤很不开心,心情简直糟透了。
因为他远远看到了燕南天,就在郊外的树林中。
燕南天正和花无缺激战着。
江别鹤知道燕南天此刻只不过是想多瞧瞧移花宫独创一格之剑法的变化而已,否则花无缺早已毙命剑下。
然后,他就逃了。活像是一头尾巴被火点着的野猪。
他仓皇不堪,连一刻都不敢停,径直去了那处神秘的地点,神秘的房间。
他想找到神秘的铜先生,也只有这个人,才能帮他对付燕南天。
这是一座风景优美的别院,四周花林环绕,一条潺潺的溪流自林中穿过,显得谧静清幽。
忽见一道人影兔起鹘落。飞旋盘舞之中,带起漫天花枝,身形姿态极尽轻灵美妙,但看上一眼。却又好似寒泉过心,全身都冻得彻透了。
宽大的白袍烈烈风动,狰狞的青铜面具闪着诡异的幽光。
江别鹤张了张嘴。无声的叫道:“铜先生。”
他已将自己的声音,整个的吞回了肚子里。
铜先生绝不会是在跳舞。这是正与人激斗!
透过重重叠叠的花林,隐约可见一道血色的飞虹。虽是血色,却丝毫感觉不到一点邪恶的气息,反而如空山新雨后的彩虹,那么的通透,那么的轻轻巧巧,一头没入石上流的清泉中,另一头划过半空,洒向铜先生的遍体周身。
江别鹤这才发觉,铜先生是在截住长虹,或者说,是长虹想要贯穿铜先生。
他已耸然变色,足足呆了半晌。
这道掣电惊虹般的剑气他似成相识,是那夜的风神风萧萧!
这是足以震惊全武林的一战,却在这无名的别院中默默无闻的上演。
两个人的风姿尽展,一时间叶似雨落、花似云飘、风伴虹生,如何不堪称绝世?
风萧萧忽然翩然飞退,笑道:“铜先生有客来访,我就不多打扰了。”
叶雨、花云霎时如飞雪片片,自他身侧横刮而过,飘落在柔软清新的草地上,厚厚的渲染了一层颜色,更衬得他飘逸出尘。
邀月宫主身侧仿佛凝着一圈无形的寒霜,不论是树叶或是花瓣闯入,都像是冰雹般重重的坠下。
她哑着嗓音说道:“你所说之事,我会仔细考虑,但切莫要过份。”
风萧萧轻笑道:“无论如何,能得我相助,总比与我为敌要好,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