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连眼角都未抬起,但这些大汉们忽然一起打了个激灵。
屋中已弥漫起了一阵莫名的寒意,就像沙漠夜间的寒,能够冻入骨髓的寒!
只听有人哈哈大笑,道:“住手,你们都给老子滚开!”
笑声如钟巨鼓,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屋子后的一扇门里,已大步走出一个人来。
这人身长九尺开外。满脸虬髯如铁,他身上衣襟敞开,露出了黑铁般毛茸茸的胸膛,手提一柄九环金背刀。长达五尺,看来竟似有四五十斤重。
这样的人,这样的兵刃,当真教人见了胆寒。
他忽然看见了邀月的脸,大笑声顿时戛然而止,半晌才说道:“不管你之前是什么人,既然到了这里,就要守老子的规矩。”
他虽然仍是一口一个“老子”的叫着,但明显斯文了许多。
邀月仍是看着怀中男人的脸。理也不理他。
虬髯大汉狂笑道:“好个小妞,听到‘半天风’的名号,身子都不带打颤的。好,老子让你知道知道老子的厉害!”
狂笑声中,五十斤重的金背开山刀已直砍而下,刀锋劈空声,刀环响动声,震得人魂魄全都飞散。
邀月探出了一只手。玉白生光的手。
风萧萧的眉头皱起,脸色刷的惨白。与那只玉手相比,简直死寂的无一丝光。
邀月眼神顿时有些散乱,手又回到了他的胸口,像是从未动过一般。
虬髯大汉却猛地停住了动作,直挺挺的站着,手中还握着那柄砍到半空的金背大刀。
老颜笑道:“二哥怎么刀下留情了,难道看这小妞细皮嫩肉,舍不得下手了?”
那些大汉们起哄道:“上次有个走镖的小妞,一样生得水灵的很,二哥还不是亲手砍断了她的四肢么?”
“那小妞越是喊痛,就越是紧,差点将老子的魂都给吸出来!”
“难道二哥想换个新花样,试试她的手脚……嘿嘿,细滑白嫩的,像能滴出水似得,老子光看着都快忍不住了,哈哈……”
大汉们的笑声越来越小,忽然停住了。
整间屋子陷入了见鬼一样的死寂,只有风沙撞到门毡上,轻微的悉悉索索声。
虬髯大汉面色铁青,眼珠还在转着,闪着极度恐惧与绝望的光。
他不但感觉自己头痛欲裂,身子也不能动弹了,别说手脚,就连眼皮都合不上。
大汉们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个个张口结舌,根本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老颜偷偷上拍了一下,却尖叫着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