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鲁妙子一定想不到,风萧萧心中其实跟明镜似的,能很清楚的察觉到鲁妙子对他的警惧和疏远,虽然对他有所开导,却也有所保留,只是祖师在上,他并不打算深究。
鲁妙子更想不到,风萧萧已在同修“天魔功”的 身上种下魔种,他那时虽然想不清、讲不明,但本能就发觉 对他大有好处。所以根本无需、也并不打算依着鲁妙子的想法,走鲁妙子指明的道。
在冷风拂面,寒月照身中,风萧萧忽然感受到了风雪。
道心与魔种之间的那种神秘的联系。终因风萧萧的境界突破,再次将两人联系到了一起……
新月奇松横枝下,八角方亭前,嶙峋石峰似恶鬼,清泉涓涓。
衣袂破风声忽从山路处传来。声音未绝,一人已到亭外泉前,身法极其迅捷。
此人呼吸亦是静细悠长,可知是内外兼修的一流高手,劲装疾服背,背插特大铁锏,勾鼻深目,有种说不出的邪恶味道,一看便知不是甚么好路数的人物,最古怪是头上戴着个帝皇始用冕板冕旒俱全的通天冠。
他正冲亭内阴恻恻的笑着。悠然道:“你打的确是如意算盘,又想把人要去享用,又想待我替你出手。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明明面对着亭中二人,却偏偏不像是对这二人讲话。
又有一道来势绝快的人影,晃眼抵达亭外,冷哼道:“可笑啊可笑!堂堂‘帝王谷’谷主丁九重丁大帝,竟沦落至不敢出手,只敢作犬吠的地步,真是可笑啊!”
丁九重干笑道:“既然周老叹兄忒的好志气,不如这两女人就让给你好了。”
这周老叹的外貌。比那丁九重更令人不敢恭维,脸阔若盆,下巴鼓勾,两片厚唇突出如鸟啄。那对大眼晴则活似两团鬼火,身形矮胖,两手却粗壮如树干,虽身穿僧衲,却没有丝毫方外人的出世气度,只像个杀人如麻的魔王。
他头上还挂着一串血红色色珠子。更使人感到不伦不类,闻言“呵呵”厉笑道:“丁九重你不是一向自夸你那三十六招‘五帝三皇锏法’多么莫可匹敌吗?我正要看看你这些年来有没有创出新招。”
丁九重怪笑道:“不想周老叹兄足有二十年,想不到火气仍是这么大,难怪你的赤手功始终不能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你是否吃尽这贱女人的苦头了呢?否则为何光见你发火,却不见你动作?”
两人你言来我言去,都想激对方向亭中之人出手,自己却不肯动上一动,显然都是奸诈狡猾之辈,而且深惧亭中之人。
周老叹狞笑道:“丁大帝能追到这里,想必遭遇与我也一般无二,不过我贱命一条,独来独往,脸皮够厚,就算被人当狗使唤,也不放在心里。倒是大帝身为帝王谷大帝,在属下面前自有一派威风,不知你当狗时,是否也要摆出那副帝王气度呢?嘿嘿,趴在地上的狗帝?真想一见呐!”
劲风疾起,人影猛闪,丁九重手中的巨铁锏直接的一记强攻,看似粗暴简单,实则手法玄妙,且变化多端,舞碎劲风,激摇奇松,震荡清泉,一时间松针四飘,泉起波澜,连映下的月光都变得散乱不堪。
周老叹吐气扬声,发出一下像青蛙般咕鸣,左足踏前,右手从袖内探出。
骇人的事发生了。
他本已粗壮的手倏地胀大近半,颜色转红,隔空一掌朝铁锏劈去。
周遭的空气似是被他膨胀后的血红巨手全扯过去,再化成翻滚腥臭的热浪气涛,声势极其骇人。
眼见铁锏与赤手将要相撞,忽然一齐改向,排山倒海般直卷进亭内去。
亭中那个艳丽女子面冷如霜,一身白衣仿佛都被飓风卷起,好似风中之雪。
她身形修长,浮凸有致,美得诱人炫目,但整个人却说不出的寒,尤其一双星眸中泛着近乎凝固的冷酷之光。
见两人的暴击将至,她也毫不动容,像是早看出两人的阴险目的,黑至神秘的及腰长发泛着靓丽的光泽,随着衣袂往后掠飘,露出美玉般圆润且生寒的绝美脸庞,以及纤细白皙的玉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