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晓宇笑了:“我有什么尊贵的。我家里人都会做饭,不过我小时候发过誓,这辈子不学做饭。”
荆楚奇道:“这是为什么?”
金晓宇说:“我小时候家里有一帮俗不可耐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的,天天在我耳边念叨什么‘女孩子一定要做饭’‘不会做饭就嫁不出去’什么的,我一气之下就在全家亲戚面前说:‘这辈子都不学做饭’。结果被我妈一个嘴巴扇到了地上,这下我委屈极了,发誓说绝对不嫁人绝对不做饭。”
荆楚暗暗好笑,心想你这样说话不分场合不知轻重的疯女子就是该打!但是她嘴上却迎合道:“您是元老,只有您瞧不上的男人,哪有不想娶您的男人。”
金晓宇暗暗叹息,心想我在旧时空算个屁,我瞧不上的男人倒是不少,但是我看得上的男人也一样瞧不上我。
但是这话说出来掉价的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大话:“谁想娶我也不嫁,嫁人有什么好的,本来一个人自由自在,突然要把自己和另一个人绑定在一起,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我自己一个人也一样能过得比所有人都好,才不需要靠嫁人来追求自己的幸福。除非碰上一个真正让我心动的人,我对恋爱结婚的事根本懒得考虑……”
荆楚的大脑已经开始宕机。看到金元老手中菜刀翻飞,生怕她一时激动切了自己的手,赶紧道:“我来切菜吧,首长您先把木耳和黄花菜洗一洗。”
金晓宇放下菜刀,边洗边又道:“元老院一直提倡男女平等,不是说男人女人都做一样的事就是男女平等了。这一点我很赞同项天鹰说的,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付出与收获相当,就是公平,就是平等,不过前提是可以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自愿选择。我的父母就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模式,但是这不是不平等,因为我母亲不是不能工作,而是因为她自己更希望照顾家庭才选择在家里天天做家务。女人在家相夫教子也很好,关键在于是自己想相夫教子,还是不得不相夫教子。女人做饭没有不对,但是必须由女人做饭就是歧视。我对于生儿育女做家务并不反感,可如果有人想把它强加为我们女人的唯一价值,我一定和那个人势不两立。大明的男人和女人之所以不平等,就是因为女人被剥夺了受教育和工作的权利,澳宋的女人争取到这两个权利,也只是最近几代人的事。现在男女归化民受的都是一样的教育,都有工作的机会,男女不平等不能说完全没有了,但已经下降到一个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了。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当老师的原因,因为我始终认为,只有人人都受教育了,这个世界才有可能越来越平等,没有知识的弱者无论在法律上受到多少保护,在实际上都是平等不了的。其实大明的百姓与士绅不平等,根源也在这里。百姓穷就没钱读书,吃不饱饭就不能练武。没有知识或武力,就不可能有平等的权利。坏了,我怎么也被项天鹰传染了,一口气啰唆了这么多……”
项天鹰忍不住插话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别拉扯我。我和这可没关系。”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毒害少女?”
“没有,没有,”项天鹰无奈道,“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有些东西不是不说,时候未到……”
金晓宇刚想反驳,荆楚忙笑着插话道:“您是老师,当然得多教教我们了。不过我们毕竟身份不同,能有良人佳偶相配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能自己做主更是元老院带来的莫大恩典,至于其他,那是非份之福,想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