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慢悠悠地放下了杯子,“原本挺摇摆不定的,但现在,朕决定和。”
……
蔺兰芝去容麟的毡房拿几套换洗衣裳,守门的侍卫早得了大帅吩咐,马家所有人都能自由出入,是以,恭恭敬敬地将她迎了进去。
蔺兰芝挑了几套,用篮子装好,回往容卿的毡房,走到一半时,几个黎族的孩子嬉闹着经过,撞翻了她的篮子。
孩子们很抱歉,怯生生地站在那里等她发落。
她笑了笑:“没事,你们去玩吧。”
孩子们笑嘻嘻地抛开了。
蔺兰芝蹲下身,去捡掉落在地的衣裳,突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帮着她捡了起来。
她抬眸一看:“你是……”
青衣男子友好一笑:“夫人不记得在下了么?刚到黎族的第一晚,在下不小心冲撞了夫人呢。”
是的了,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与他所说的相反,是她撞到了他,恰好也是从容麟的帐篷出来。蔺兰芝四下看了看:“你住附近吗?”
青衣男子用折扇指了指:“看见那个毡房吗?我住那边。”
从容麟的毡房往东,第四个,这是南疆的范围,这么说,对方的确是南疆人了,而且能与容麟住这么近,想来是有些身份的。
蔺兰芝拾起衣裳,站起身,与对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多谢,我还有事,先走了。”
青衣男子温暖地笑了笑:“我有预感,我跟夫人还会再见面的。”
蔺兰芝尴尬地摸了摸脸,这孩子也就比容麟大三两岁吧,怎么说的话这么轻佻?好像故意与她扯不清似的,不管怎样,离他越远越好就是了。她就不信,回了西凉,他还能阴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