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说出自己是与奉了司空朔的命去收服南疆细作的,但转念一想,就算这么讲了又如何?皇帝若知道他的未婚妻是一个潜藏在京城多年的细作,岂不是更要怀疑他的居心?
他哀求的眸光落在了玄胤的脸上。
玄胤拍拍他肩膀,低声道:“你先别反抗,越反抗越说不清,当务之急,是先把你自己摘干净,那个女人敢偷袭皇帝,肯定是奉了别人的命,你别给人做了替死鬼。”
马谨严听罢,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难道耿家……让他联姻只是个幌子,真实目的是在他身边安插杀手,好一举要了西凉皇帝命?不管刺杀成功与否,都能往他身上一推,耿家落得干净,是这样的吗?
他冷冷地看向了假公主。
假公主摇头:“我没有……不是我……我没想杀皇帝!刀片不是我的!你相信我啊!是中常侍!是他在陷害我!你不要再被他蒙蔽了!”
玄胤冷声道:“你是什么东西,值得本座去陷害你?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
然而马谨严到底不是傻子,不过是被烛龙的死暂时吓乱了方寸而已,静下心来仔细一想,德庆捉奸的事疑点太多。
他明明是去找细作的,却找出了一个未婚妻,而这个未婚妻,耿家从未与他提过,不排除耿烨私底下定亲的可能,但后面的事又作何解释呢?是谁在德庆面前有意无意透露他去了望川坊?除了司空朔,好像没别人知道这件事吧?再还有,他未婚妻与公主对峙时,那个嚣张的劲头,让人觉得她天不怕地不怕,可转头,就说畏惧公主杀她,所以逃离的西凉……
一切的一切,似乎有一双无情的大手在背后操控着。
他狐疑地望向了玄胤。
玄胤知道马谨严终于开始怀疑他了,不过可惜,怀疑得太晚,所有矛头都指向他,他不论做何辩解都没人再去相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