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欺少年穷,也莫欺孤年幼。”皇甫澈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甩袖离开了原地。
耿青云在牢中渡过了生平最冰冷的一个年,除夕夜,一碗馊饭,一壶水酒。
正月十五过后,耿青云的案子被正式提上议程,审案中,寻找线索与取证往往是最耗费人力物力的环节,动辄数月甚至数年,哪怕一个不起眼的芝麻官审讯起来,都要拖上半载一年,然而这一次,由于耿乔杉的全力配合,将耿青云所有非法的账目,一本不落地递交了大理寺。账目中详细记载了耿青云结党营私、私铸钱银甚至越境造营的证据。
早些年,耿家二房也拥有不下于藩王的私家军,玄胤登基后,他主动将兵权交到了朝廷手中,虽不如麒麟军那么数目庞大,却也不容小觑。故而当玄胤在全国范围内推举削藩制度的时候,他并未受到任何波及,可谁能料到,他早就在境外的一个峡谷中,秘密培养了五万兵士。
养私军已是不赦之罪,何况还养到了境外。
这已是抄家灭族的死罪,加上他在那私家军的军营里又查出一个只比太子公主小了几个月的小女儿,按照月份一算,小女孩是在南疆王国丧其间怀上的,这是对皇室裸的不敬,那些想为耿青云求情的官员,都实在是找不到求情的突破口。
人证物证俱在,耿青云抵死不认也无法。
二月中旬,三司会审意见达成一致,耿青云不重国礼,藐视王法,结党营私,越境造营,私铸货币,上瞒天听,下愚百姓,其心可诛,其罪不恕,特剥去官职,褫夺爵位,赐斩首之刑。
因顾念耿乔杉举报有功,免除了被株连的厄运,耿乔杉其实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严重,他当初举报父亲,不过是一来,不想被父亲打死;二来,想把父亲弄下马了自己把权势握在手里,但他发誓,他没想过要父亲的命。
事情发展到一半的时候便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彻底超出了他的控制,他试图找到父亲以前的朋友,请他们出面帮父亲想想办法,奈何那份结党营私的名单还在皇帝手里捏着呢,与耿青云撇清关系都来不去,谁谁上赶着去惹一身骚。
该处决的官员自然是要处置的,得知是耿乔杉告的密,那些官员的家眷把耿乔杉骂了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