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倾国说及此处,目中仍无半点悲伤或恐惧,人在悬崖摇摇欲坠,却还是像是在讲一个轻松的笑话,甚至小女儿态地拍了拍手:“想来,还真是有趣呢。”
“这些年里,夫君他所恨的、一直迫害的,是他自己的亲生长子。”
“他倒是恨他恨得厉害。”
“哈,哈哈哈……真好玩!”
“不知倘若有一天他知晓了真相,又会是什么样子的神情呢。奴本来是想亲口告诉他的,可既然他绝情如此,不肯见奴最后一面,就只能……麻烦素婉姐姐替奴转达了?”
秦素婉抓着她衣襟领针,直到这一刻,终于感觉到了深秋冷风割面的凉意。
颤了颤朱唇,疑惑、不解,像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的耳朵。
玉倾国天生绝色,是夫君早年最迷恋的女人。秦素婉一直以为眼前的女人一定比她还痴,比她还傻——被夫君一次次送给别的男人,却还是能一次次含着泪微笑原谅。
可是,可是……
“你……恨他?”
这眉眼,这笑意,可不是深深恨意么?
若非恨入骨髓,又有哪个娘亲肯拿自己亲生儿子的一生幸福做复仇工具,还能笑得这么肆无忌惮?
“是啊,奴恨他,恨他入骨。”
“曾经也爱过他,爱他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