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夏看了眼手机,“就四十分钟前吧。”
事发突然,她就编辑了简短地几句话就先发在了报社的官网上,其他关于病人家属的心情全都没来得及写——也实在没办法写。
病人家属在走廊的长椅上双目呆滞地哭了四十多分钟了。
旁边记者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问题,十几个人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传到他们这边甚至连一句清晰的话都听不见。
乔茵往那边看了几眼:“她情况还好吗?”
陆夏摇头。
根本不可能好。
乔茵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然后往人堆里挤了挤。
她今天接完电话之后直接从茶楼过来的,连相机设备都没来得及拿,这会儿两手空空地往同行聚集地靠拢,看起来分外地不和谐。
这边记者的问题根本就没听过,乔茵看见挤在最前头的那几个,话筒上贴着某某日报的标志,几乎都快怼在了那个大姐的脸上。
那人看起来三十岁出头,整个人看上去都没什么精神气,别人问问题她也不答,就只顾着抬手抹眼泪。
她像是哭了很长时间,这会儿一双眼睛都哭得红肿,眼袋也异常明显。
乔茵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她呼吸微微一滞,刚张嘴喘息了一口,就听陆夏轻轻叹了口气:“这个大姐跟街坊邻里借了半个来月才凑上的钱,本来前两天高高兴兴地坐车来医院,结果刚从银行出来上了出租车,钱就被抢了……”
他们部有几个同事是去受害者家附近采访的,听到这些的时候差点气得连稿子都不想写了,平静了一个下午才把稿子整理出来,结果就因为这一个下午,还硬生生比其他报社晚发布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