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茵内心不大安稳,眼底似乎有红色的影子一直在晃,她用力闭了闭眼睛,下意识就抓住了旁边那人的袖子。
然后她指尖一松一紧,从袖口移到了男人的手上,手指微微张开和那只骨节分明的五指交叉握在了一起。
手上碰触到的指尖细腻冰凉,一转头,乔茵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纪寒声微微皱了皱眉,声音都下意识地放轻:“这么害怕吗?”
乔茵眼睫轻轻一眨,手指握得更用力:“我小的时候,有人跳楼的时候就砸到了我面前——”
她深呼吸一口,“他也是从十几层楼高的地方跳下来的。”
十几层楼那么高,插上翅膀估计都捡不回一条命来。
乔茵还记得当时在自己面前砸出的那一朵血红色的花,印在水泥路上几周,大雨都下过了几次才完完全全地冲刷干净。
乔茵自那天以后,连续做了一周的噩梦。
纪寒声不说话,只轻轻把她的手裹在了掌心。
乔茵自顾自继续说:“小叔叔,你知道他为什么跳楼吗?”
纪寒声也配合她的话问:“为什么。”
“我记得那人是南方一个很有名的慈善家,给贫困山区捐了很多钱,后来有一次看报纸的时候,突然看见有媒体报道他那几年都是诈捐,钱都不知道用到哪里去了,还说他在外面养了情人和私生子。
“后来新闻没出来几天,认识他不认识他的都对开始对他们家指指点点,他老婆受不住压力和他闹离婚,带着孩子出去的时候出了车祸走了……”乔茵一双眉毛拧得越发的深,“后来他就跳楼了。”
话音落下,电梯停下,已经到了顶层。
电梯门打开,正前方不足十米的地方就是上天台的楼梯口,乔茵盯着那个空荡荡的楼梯看了几秒,“其实他根本没有诈捐,也没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