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君丧气,又坐回铲子上,感受到了人生对他的冷酷。
“快进去吧,毛茸茸软绵绵的灵兽崽子都在等着你,多可爱呀”
谢逢君蹒跚前行,背影落寞坎坷宛如八百岁老叟上战场。
待看不见他的身影了,谢朝雨取出五百灵石交给门口的管事,朝管事眨眨眼睛:“先别告诉他,等晚上他出来了再说。”
一直到吃过午饭,谢朝雨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急着回岛上是要干什么。
她推推狗蛋,“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狗蛋听话,给她看。
他的手也长得极好看,骨骼线条纤长却有力,手上还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谢朝雨忍不住握着摸了好几下。
狗蛋咧嘴笑她,“你好粘人,撒娇精。”
牵着他的手不放,啧。
谢九这女人,真是磨人!
谢朝雨忍住掐他的冲动,把他手掌摊到亮处来。
“你这里果然也有。”
“有什么?”
“红点,我和三哥在溪回身上也发现了这种红点。”
手上伤口愈合很快,不流血以后,他就没怎么注意过了,要是谢朝雨不说,他自己估计都不会发现。
那红点针尖一样大小,颜色很艳丽。
谢朝雨指尖凝出一点灵力,戳戳红点,“什么感觉?”
狗蛋摇头,“不痛不痒。”
谢朝雨寻思,“昨天你说皎白的线连着你手心时,你感觉神识受控了?”
“对,识海反应很大。”
谢朝雨又把早上的发现告诉他。
叶狗蛋听她说完,也明白了,“你觉得皎白和楼上月是同一个人?”
虽然还不知道楼上月这么做的目的,但目前的信息指向,确实是这样的。
“只要把谢棠梨带过去,悄悄闻一下味道就能验证了。”
谢朝雨又道:“昨晚亥时三刻,楼上月凭空出现在房里,而皎白身上的茧还在,他的气息被茧隔绝,如果他从茧里离开,医修院的弟子发现不了。”
叶狗蛋补充,“有一部分黑甲卫会在亥时三刻换防,但这是早年习惯,楼上月来山庄没多久,他却知道这一点,也很能说明问题。”
狗蛋又想到一点,既然皎白和楼上月是一个人,那他控制溪回、甚至他自己也在谢朝雨这里住了很多年这人一定是对谢朝雨图谋不轨!
狗蛋认真思考:“要不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谢朝雨瞥他,“你忘了自己是柔弱、可怜、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剑修了吗?”
这可都是他自己说的,筑基相杀杀金丹,人家手上还有灵器,谢朝雨决定学狗蛋以前那样,演他一下。
她突然眼泪就下来了,泪珠子从大眼睛里一颗一颗滚落,鼻尖也泛起微红,她拉着狗蛋胸前衣襟,哭得好伤心:“我不要你去送死,你死了我就是寡妇了,我该怎么办,我不要呜呜”
狗蛋:“谢九?你别哭,我”
他一边手足无措,心疼地把她揽进怀里轻轻哄着,一边又隐隐觉得,这种说哭就哭的情况,我好像在哪里见过?有点似曾相识。
这时候狗蛋嘴又笨了,他一句句向谢九解释,“我有把握,我觉得杀他不难,我也不会受伤,你别担心”
大不了把陈长生喊着一起,有阵法加持,他自信能让那楼上月一击毙命。
谢朝雨脸埋在他怀里,勾起唇角偷笑。
又用伤心的语气抽噎道:“可是我害怕”。
狗蛋摩挲着她的后脑安抚着,要是实在害怕,“那,暂时算了,你别哭了,我不去了也行”那人一定觊觎谢九,先留他几天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