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那回在胡文志的书房外听到那些质疑的话他也不会这般刻苦,这一年他明面上虽然跟百里清沈唯吃喝玩闹,背地里却是咬着牙苦读,跟熬鹰似的苦熬,最初几个月百里清他们不知道这事,后面一回百里清三更半夜睡不着到处闲逛才发觉此事。
打那之后百里清和沈唯还给他送了不少外头没有的书册和名家批注讲解,总之他们两个也是尽了心的,还有院长,别看这人老不正经,可学问是真的没话说,只要温元良在旁边他总能不着痕迹的见缝插针给他灌输知识。
这么多人费了心血在他身上,若是这次没考上,他之后以后都没信心过府试这一关了。
被他这么一说,书砚顿时不敢劝了,乖觉地把温元良的东西收拾好,在一旁给他磨墨,陪着他熬夜苦读。
到了府试这日,书砚按照县试的流程服侍温元良起床洗漱用餐,天未亮,贡院外头已经是人山人海,相比县试,府试显然要热闹许多,大家都是过了县试的人,素质自然是更好一些,至少没有那种等不及就出口成章的伪君子。
卯时一刻,贡院开门,数千名考生依次接受初查,鱼贯入场,在四名执灯小童的带领下分别进入四个考场,又在门口再次接受军士的搜身检查后方才最后进入考场,按考引寻到自己的位子。
这次考试除考引外,考生任何一物都不准带入,笔、墨、特用纸张等都由考场提供,头两场各考一天,第三场策论需考两天,过夜的棉被也由考场提供,每名考生都被隔开,各占一席之地。
温元良的运气不错,他的考座居中,并未靠近厕号,如此一来也不用担心做题的时候被附近的动静扰乱了思绪。
锣声一响,考官开始分发试卷,拿到试卷的温元良迫不及待的看向考题,第一场考的是帖经,《孝经》和《论语》为必选;大经的《礼记》《左传》可选一,也可都选;中经的《诗经》《周礼》和《仪礼》可选一经或二经;小经的《易经》、《尚书》、《公羊传》和《毂梁传》可选一经,按指定段落默写,这一场考得是记忆力也是书法。
都说见字如晤,从一个人的字就能看出一个人大概的性格,能过了县试的人在字这一块自然是不用担心的。
这一年温元良在院子的督促下,字也算是进步了不少,比起县试的稚嫩,显得有些章法了,他这一场考试要做的就是正常发挥,完完整整的将帖经默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