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氏一滞,好有道理,她竟无法反驳,事关生死,她的脑子转得比平常都要快一些,当即倒豆子似的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大人,您说的这些我虽然不知道,可我知道欧阳氏跟京城那边每个月通一次信,信是通过广海镖局寄出去的,有时候是一封,有时候是两封。那些信都是经过处理的,所以我就是拆开了也看不见,不然欧阳氏也不会这么放心让我传信。”
锦衣男子摸着下巴,沉思道:“姑且信你,再问你,欧阳氏的事情陈知府可是知情?”
彭氏这次到没有那么干脆,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摇头道:“应该是不知情,每次欧阳氏把信给我都是趁着知府大人不在家的时候,还让我走的时候避开人,莫要跟人多说话,然后提醒我拿到京城的信后放在何处,好几次都是让我送到万安寺的厢房,欧阳氏每个月都会过去上香,自然能收到那些信,也有几次让我放在食盒的夹层带进府里。”
“哼!连万安寺都牵扯进去了!欧阳氏还真是手眼通天!”锦衣男子嘲讽地低喃道,示意护卫将彭氏带下去。
没一会儿陈阳秋面无表情地进门,道:“大人,是我管教不严,任凭圣上处置。”
锦衣男子摘了面具,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分明就是消失许久的老季头!
老季头摸着下巴,打量着陈阳秋,半晌,咧嘴笑了,“陈大人,我们好歹也共事过一段时间,你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这次也是你主动揭发欧阳氏的罪行,皇上又怎么会处置你?至于欧阳氏说的那些话没有真凭实据皇上是不会信的,就算有真凭实据又如何?皇上也会认为这是诬陷,所以陈大人安心便是。”
老季头的声音充满讽刺,说的却是事实,宫里的令贵妃只手遮天,只要吹吹枕头风,皇上就算脑子清醒也会做糊涂的决定。
陈阳秋始终板着脸,坚持道:“大人,我有罪。”
老季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心下一叹,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言不发地带着人走了,只留下一句,“欧阳氏我带走了。”
这次陈阳秋没有回答,目送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缓缓闭上双眸,双手无力地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