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景霰摊开手掌交出那东西时,景霖毫无防备,瞬间闹了个大红脸。
那是枚玉佩,和田玉,艳得人眼晕的红油皮,裹着羊脂白的玉肉,踏破铁鞋也难寻的籽料,沈白当年强塞给他的,居然也收在他的宝贝箱里。
景霰慌慌的,不敢抬头。这玉佩他再熟悉不过,景霖宝贝得要命,从不离身,化龙都得搁嘴里含着。他收拾到这旧物,本来下意识地要邀功,话刚出口,猛地想起景霖自脑子糊涂就翻脸不认人了,一直拿沈白当死对头。搞不好功没邀来反挨顿骂,于是赶紧闭嘴。
“怎么了?”沈白出现在景霖身后。
“没怎么。”景霖抓起玉佩匆匆塞入腰封,为表理直气壮,还哼了哼,“哼!”
他塞得再快,架不住沈白眼力好,还是被看见了。
接下来这半天,沈白就没离他半步,不光不离,还动不动就往他腰上四方微凸那处瞟,眸光暧昧,害得他坐立难安。
在几条小龙的帮助下,东西半天不到便搬完了。次卧衣帽间里,景霖装模作样地四处巡视,想找个地方把玉佩脱手,免得小无赖借题发挥,可小无赖偏偏膏药似的粘在他两步开外的地方,撵都撵不走。
楼下传来门响,小龙崽们走干净了,偌大一座宅子,除去几只螺妖就剩他们两人。
沈白指向景霖腰间:“腰里揣的什么?”
“本座揣了什么干你何事……”景霖嘟嘟囔囔,嘟囔完,运足一口气……
沈白坏心眼道:“不许哼。”
景霖一口气噎在嗓子眼,生咽下去:“……嗝。”
沈白被他弄笑了,瞳色却深沉:“我看见了,那个箱子里都是你喜欢的东西。”
说着,他伸手去摸那块玉佩。景霖红着耳朵躲,疾退几步,踉跄着跌向窗子,陷入柔软的奶白色纱帘,顺手扯过,挡在身前。
新换的帘子,有洗衣液的清香。
沈白没掀帘子,一只手绕过去摸出玉佩,摩挲片刻,隔帘将景霖整个环住,语气并不算激动,却莫名烫人:“你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也知道它重要。”
景霖梗着脖子,还想强词夺理,沈白忽然微微弓起背,隔着纱帘捧他的脸,轻轻吻他。
纱帘很快濡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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