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日子,那可不好过,
外婆很早就病了,在他捡到小丘以前。
那时候哪儿那么多规矩,他一个小孩要学着大人做生意,起初也是给人当个笑话看。
但是,谁能想到他真做出了点名堂呢?
那眼红的,可不就来了。
跟黑子打架他记得,黑子住院了,他也住院了,外婆趴在床边哭的晕过去,上了年纪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个,更何况,外婆就他一个家人了,爸妈和外公都没了。
小丘就安安静静的抱着娃娃站在一边,时不时给他用热水暖暖手脚。
黑子的家里人很多,没两天就一窝蜂的堵上门。
最后还赔了钱。
哪怕黑子以后看着他绕道走,那也弥补不了带给家人的伤害。
从那之后,他就收敛了。
不是在外人面前,而是在家人面前。
他一直一直想要让他们好好的,他只有外婆跟小丘了。
要是他孤身一人,或许会去女人的家里,闹的天翻地覆,他难道不知道吗,那个女人肯定不会甘心让他这个炸弹好好活着。
但是他也会害怕,害怕他胡来,身后的人会受伤。
他真的赌不起。
推着推车回了小破屋里,门口的木门很破败,推开时会有吱呀吱呀的声音。
他把动作放到了最轻,他知道沈丘睡眠浅,很容易醒来。
把摊子上的东西收拾起来,一个个摆好擦干净,点亮了墙边的一盏昏黄的小灯,几只小虫子像是瞬间得到了讯息一般,没多久便围绕在了昏暗的灯边。
在水盆子里洗了洗手,余白靖手上沾了点面粉,取出下午发酵好的面团和打好的肉馅,迅速的捏起一个个大肉包。
砧板上很快摆满了一排排的肉包子。
灯光太暗了,没一会儿眼睛就累的发酸,余白靖轻轻眯了眯眼,打算再摸一个蜡烛过来时,背后陡然传来了声响。
“靖哥。”声音像是轻轻含着,有点低哑,又有点带鼻音的柔软。
沈丘抱着一个大号的兔子娃娃,一边紧紧抓着,一边把脸埋在上面,困倦的半阖着眼睛,慢吞吞的挪了过来。
“吵醒你了?”余白靖愣了一下,连忙放下手里的包子擦了擦手。
“唔。”沈丘蹭着娃娃摇了摇头,“没有,自己醒的。”
“现在还早,再睡会儿。”余白靖脱下围裙,领着沈丘往房间回。
刚刚窝在被窝里的手热热的,被余白靖整个包裹在手心。
重新回了床上,沈丘松开了娃娃,转而抱住余白靖,“靖哥怎么还不睡呀。”眼睛迷迷糊糊的闭着,小脸压在对方的胸口。
“还有点事,忙完就睡。”余白靖大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怕他冻着便把被子拉过来将人裹了起来。
“靖哥每天都睡得好少,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沈丘抱着余白靖轻轻蹭了蹭,声音含糊道。
“多大了。”余白靖失笑,他把被子将人裹紧,现在的天气夜里还是比较冷的,着凉了就麻烦了。
“等会儿陪你,我先把早点做完。”他把娃娃拿过来塞沈丘怀里,将人从身上扒拉下来塞进了被子,把被角严严实实的塞好。
而沈丘也昏昏沉沉的,抱着大兔子就窝在那儿没一会儿就重新睡着了。
待他睡熟后,余白靖才从床头起身重新回到了厨房。
重新捏着肉包子,想着刚才熟睡过去的人。
他赌不起,赌不起外婆也赌不起沈丘,但是有些事,不得不赌,否则,最后也是绝境。
他答应过小丘,要一直给对方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