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和德妃计算，便是要把小产的罪责推到她身上，这样的话，就足够她元气大伤，毕竟戕害子嗣是重罪。

“报复你？”顾访嫣眉眼温柔，手下没停。

她笑笑没说话，在芳贵人茫然的眼神中，心想，芳贵人得罪了她，日子定然不好过，这奴才们的捧高踩低都够她喝一壶了。

而康熙此番也很生气，对她漠视很多。

而芳贵人本身失去了孩子，对后妃来说，是一辈子缓不过来的伤，想要治愈，除非再生一个。

“你照过镜子吗？”顾访嫣漫不经心的问。

但凡照下镜子，就不会来问这话了。

她过的不好，全部都在脸上，形容枯槁，面目犁黑，憔悴都不足以形容。

芳贵人摸了摸脸，粗糙的手感让她呼吸一滞，赶紧放下来。

她坐了很久，她羡慕淑嫔，羡慕她得宠，羡慕她生的好看，羡慕她在后宫中还能保持心性。

羡慕的东西太多，心里就生出一股无力感，深深的无力感，遥不可及的梦想，和触手可及的痛。

“都说你有孕了？”她蠕动着干涩的唇瓣，没忍住说出这么一句话。

顾访嫣手下不停：“本宫不知道的事，偏你们都说的言之凿凿。”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后宫却传开了，如果她没怀，康熙却又心生期待，那岂不是她的罪过。

芳贵人不知道自己怀着什么心情，硬生生的看了她一整天，最后失魂落魄的回去。

她想自戕。

但后宫自戕是大罪，

可活着真没意思。

一天天的枯坐，她想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想淑嫔的盛宠，想着她若是有孕，万岁爷会不会极欢喜。

想着若是能复宠多好，她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