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乐平公主更是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人敢当着她的面,如此折辱自己的人,当即一状告到天子那里,谁知倒霉的却不是解剑府,更不是凤霄,隋帝杨坚哈哈一笑,道凤二真乃直脾性也,将那家将分配出京,安抚公主一顿,此事就不了了之。
经此一事,不说乐平公主,就连旁人也能看出,解剑府在皇帝心中非同小可,凤霄更是深得看重,既然乐平公主都撼动不得,其他人更不必说了。
凤霄的凶名,更是在京城小范围内流传一圈,别人不说,从公主府出来的人,是绝对知道的。
是以这人一听说解剑府凤霄亲至,立时脸色大变,恨不能掉头就走,全无之前的趾高气扬。
“这兴许是其中有些误会,既然解剑府办案,我等就不作干扰了,请!”那人笑得有些难看,气势软下不少。
凤二府主却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他手一挥,对赵县令道:“这些人与案有涉,也都带回去问话。”
赵县令面露难色:“这……”
凤霄没等他纠结完,直接叫了解剑府的精骑,将刚才与温凉同行的人都带走。
那公主府家人虽然不情不愿,却不敢再口出恶言,只能恨恨瞪凤霄一眼,无可奈何从命。
连在京城,乐平公主亲自出马,都奈何不了凤二,更何况这里天高皇帝远,凤二就算杀了他,照样全身而退。
凤霄没有亲自审问温凉,而是将案子交给赵县令去办。
这一个月以来,发生在六工城的事情一桩接一桩,简直令赵县令焦头烂额,无从下手,一面疲于应付,一面又怕凤霄怪罪他办事懈怠,是以只能提起十二分精神,他不敢过分提审乐平公主的人,对温凉却没什么顾忌,又从死者妹妹口中相互印证,居然很快就把案情查清楚了。
十几年前,关中有两户人家,一户姓应,一户姓温,世代经商,且交情不错。应、温两家的家境,原本相差无几,都只是中等殷实人家,但温家男主人经商有道,很快就拓展人脉,壮大家业,反观应家,却一直平平没有起色。应氏遂起了贪念,勾结绿林盗匪,趁温家男主人带着长子外出经商时,将二人劫杀,又趁温家只剩老弱妇孺时,接手他们的生意,从而一步步富裕起来。
温家幼子自小聪明却体弱多病,被留在行医的外祖父家调养,他听说此事,心中生疑,就开始暗中调查,终于查到那群盗匪身上。温凉深知当时的温家无力与应家抗衡,便悄然离家,外出闯荡,因缘际会结识贵人,又进入琳琅阁做事,慢慢查清自己父兄的死因。
正好当时关中地区换了一位新的父母官,对方求功冒进,温凉看准这一点,拿着应家与绿林盗匪暗中勾结的证据上门,刺史大喜,当即下令查抄应家,没收一干财产,应父也被获罪流放,死于路上。
当时应氏兄妹因年幼逃过一劫,侥幸活下命来,自然对温凉恨之入骨,但他们也深知,以温凉今时今日的地位,他们不可能杀得了对方,于是就想出一个同归于尽的办法:应无求先服下剧毒葛草,再找上门与温凉打斗,让温凉打伤自己,这时应无求毒发身亡,温凉自然也逃不脱杀人的干系。
此事内情复杂,但赵县令见了凤霄对公主府家人的态度,生怕自己这个小卒随时被弃用,愣着逼着手底下的人日夜不停,将事情查清楚,查来查去,仵作剖尸查验,终于验出应无求体内残余的毒草,这才证明了温凉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