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的确大不如前,说了这几句话便露出恹恹不振的神情,大宫女察言观色,忙扶她重新躺下。
崔不去道:“您病了多久了,怎么染上的,太医怎么说?”
这些无须皇后亲自作答,大宫女茂兰解释道:“前些日子大公主生辰,于公主府设宴,殿下亲自过去庆生,席上县主亲自鼓瑟奏琴,殿下尽兴而返,可惜回来后便染了风寒,太医说天冷病难熬,须好生休养,可惜汤药喝了也没什么起色,殿下还总放心不下前朝。”
皇后自嘲:“我这是劳碌命,闲不下来,一闲下来就生病了。不过你说到英娘弹琴,我倒想起来了,她小时候最是讨厌这等琴棋书画,一学就哭闹不休,不过后来年纪渐长,我与陛下忙于公务,几年未见她,便已亭亭玉立,出落成温柔害羞的大姑娘了。”
她本意是想多说一些宇文县主的琐事,来打动崔不去这颗石头心。
崔不去果然像是有了兴趣。
“她幼时性情,与现在相差很多?”
“的确有些差别,不过当时发生了一些事,她小小年纪,自然也会受影响。”
皇后说得隐晦,但崔不去明白她指什么。
前朝在时,宇文娥英原本作为嫡公主,不说千娇万宠,身份也是无比尊贵的。
改朝换代之后,她一夜之间被降为县主,而且还是有实无名的县主。
更有甚者,京城众位王族公卿的女眷,也会因为宇文娥英身份的变化而疏远她,所以宇文娥英就算胡闹骄纵一些,帝后也都会包容,偏生她长大了越是温柔低调,不肯半点逾距。
帝后即便不喜欢她,对她也多有内疚补偿的心思。
最近宇文娥英的性情日渐开朗,皇后认为是情窦初开,对此乐见其成。
崔不去沉吟片刻。
“臣的确无意高攀宇文县主,不过时值多事之秋,凡事谨慎为妙,还请殿下暂勿为县主择婿,也勿对县主明言我的想法,最好是一切维持原样,就像臣离京这段时日,尽量让外人误会您将为我们赐婚。”
他似乎盯死对方,话题总在她身上萦绕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