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二本来也觉得无所谓,他甚至穿起僧衣,当起假和尚来。
不认识他的人,还当是哪座寺庙出来云游的年轻僧人。
眼看春去夏来,他忽然发现,没有头发,似乎也不是那么方便。
首先,头上凉飕飕的,总觉得不舒坦。
其次,脑袋最丑的时候,不是没有头发,或头发很长,而是头发刚刚长出来,长不长短不短,像短须似的扎人,每回凤二习惯性地摸光头,都会不自觉被扎到手心。
再看镜中之人,凤二难得生出一种自我怀疑。
最近的崔不去,有些冷淡。
确切地说,是对凤二有些冷淡。
连带左月局对解剑府,都有那么一些不冷不热,公事公办的意味。
凤霄知道,崔不去嘴上不说,实际上对自己这张脸,有着异乎寻常的喜爱。
这种喜爱很少流露于颜色之上,但凤霄心知肚明,因为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世人都爱皮相,连得道高僧也未必能超凡脱俗,凤二不想去计较崔不去到底是喜欢他的脸,还是喜欢他的人,这种问题非常愚蠢,因为那都是属于他的一部分。
凤霄相信,就算有一个与他长了同样一张脸的人出现在崔不去面前,崔不去也不可能动心的。
因为那人没有像他这样举世无双的内在灵魂。
唯有两者结合,才是独一无二的凤霄。
但既然如此,崔不去忽然之间冷淡的缘由,就令人不大想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