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五米外,不得不靠近他坐下的倒霉鬼,都腰挺着笔直,目不斜视,装作若无其事地喝茶。就干喝,聊天也聊不起来,导致这周围一圈添水的侍从们来得比其他地方勤快两倍。
这种尴尬的局面,直到三个人闯入这个空区为止。
三人中,禅院直毘人是禅院家的家主,与身为五条家家主的五条悟相当;禅院直哉是五条悟的同辈,亦是当代年轻咒术师中的翘楚;而五条长老一方面是五条悟的亲长辈,一方面又是他名义上的下属。
但是三人中,也只禅院直毘人一个人说得上话。
或者说,全场人中,只有他敢开口——在已经喝了三分醉的情况下。
“五条,你怎么想到过来看看?”
“这不是好久没来了嘛。”五条悟闲适地回应:“我就来看看,这里和十几年前有什么不一样。”
“哈哈哈,那你有什么新发现?”
“饮料,点心,有点儿新牌子,追潮流追得不错。就是这气氛嘛,大家都很热烈,唯独对我很冷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不是打算霸凌我。”
周围听到这话的很多人心里已经开始骂人了:谁tm敢霸凌你五条悟?!
尤其是五条长老的脸,更是半黑半青。
“悟大人,您切莫说笑了。”他赶快打圆场,让自己的家主不要把气氛弄得更僵。
“我没说笑啊,你找到老花眼镜仔细看看,这难道不算冷暴力吗?”
说实话,五条悟小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这位大伯。每次说教得最厉害的就是他,后来当上长老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五条悟成为家主后,这家伙也不知道如何混进了总监会,成为了十席委员中代表五条家族的人。
但是,现在看来,他也不过是一个被人推到前台当靶子的混蛋罢了。
作为拥有无下限术式的六眼,五条悟可以说是咒术界百年未有的战争兵器,因此需要一个保险栓。
他自己的生身父母不能扮演这个角色,毕竟谁都说不准,一旦出了事他们会不会向着自己的孩子。
关系太远也不行。谁知道五条悟会不会觉得对方无关紧要,就一发茈送人上西天?
所以只能是这个人。
给他戴上和五条家主同等地位的“总监会十席”帽子,然后把他推到台前,约束五条悟。
十几年前,不过十二三岁的五条悟觉得这些老爷子的厌烦透顶。那些对他的约束行为、灌输给他的正论实在是既愚蠢又毫无意义。
他甚至长达十六年都未参加这种总监会的集体活动。
但是现在看来,抛弃那些肤浅的叛逆心和厌恶感,观察老橘子倒是一件有点儿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