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飞点头,世界上的确有许多人有能力却没有耐性,或者有耐性却缺乏表达能力,又或者两者兼有却不会沟通方法。可以教出大家的往往都不是高手,的确有的人适合传道授业,有的人却不适合。蝶叔估计就是前者。
“你知道蝶叔为何叫蝶叔吗?”段野似乎想起什么,突然笑了起来,“他以前叫光头大哥。后来被人在这里……”段野戳了戳解飞右肩的位置:“被人在这里插|进去一根钢管,前后捅了个对穿,在牢里养了大半年才好。从此就留下了一个蝴蝶型的伤疤,所以他就让我管他叫蝶叔。”
“牢里?”
“对啊,有的人不把人置于死地是不会安心的,在把你害得一无所有甚至失去了自由之后,还会惦记着要你的命!在监狱里趁乱杀死一两个人很容易,到头来甚至连凶手也未必能找到。”段野猛地吸了一口烟,“还真是执着啊,就这么锲而不舍地追杀,要不是后来蝶叔……估计早已经死在里头了吧。不过说起来,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段野的眼睛突然一黯,随手把企图缠在他脖子上的蟒蛇远远地甩了出去:“谁要是惹了我,我也会不死不休喔!”
解飞蹙眉,伸手揉了揉段野极短的头发:“你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同?”段野的表情有些迷茫。
“你不是为了自己。”解飞注视着段野的眼睛,平静地说。
段野不由一震,笑了起来:“没错,虽然不能保证我的目的就是正义的,不过我的确不是为了私人利益而行动。对了,昨天我把你的资料查了一遍。你知道做我们这行的,要拿到普通人的材料再简单不过了。可是我真想不出来,为什么这样的经历会造就你这么一个人。”
“什么样的人?”解飞挑眉。
“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段野微笑。
解飞不禁摇头,又摸了摸段野的头发,站起身:“休息够了,我继续去接受曾经出过两位高徒的名师的教诲,段老板该干嘛干嘛去吧!对了,虽然说小剂量不容易上瘾,不过精神过度亢奋的话,其实可以试试足浴什么的,养成依赖性就不好了。”
段野愣了一下,掐灭手中的烟,点点头:“没错,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了。”
解飞很满意地走到玻璃移门前,俯下|身重新穿上鞋子。
“小野。”段野在他背后说。
“嗯?”
“我说了你可以叫我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