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要是我只是和解飞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别的什么人呢?”解飞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傻,只是他实在不想再接受原本属于“解飞”的善意。
“傻小子!身为老子还能把儿子认错吗?老是想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父亲给解飞一个爆栗,“今天天气不错,不如跟我出去写生?我要好好教教你静心的法门。”父亲从边上翻出了一个帆布包和一个已经夹好了画纸和画板的木头架子。
“这纸……”解飞不禁疑惑。
“去画油画!谁规定我只能画国画的?”
解飞释然,跟上父亲的脚步。
看着父亲作画是一种十分奇特的体验。父子俩走了许久总算是找到了父亲满意的角度。静静地看着海面,良久,在解飞觉得连灵魂也随着浪涛上下起伏的时候,父亲才开始动笔。他画得很快,不一会儿功夫画纸上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随后在开始为细节调色的时候,父亲才明显放慢了速度,每用一种颜色都要抿着唇思索许久。
直到日落西山,一幅画才算是大功告成。其间父子俩几乎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有在父亲需要补充颜料的时候,才会让解飞在帆布包里翻找。解飞的心情出乎意料地平静下来,一种默契的感觉弥漫在心间。
我就是解飞。他对自己说。
晚饭过后,解飞早早地就被推上楼休息。
打开窗户,柔和的海风扑面而来。镇上的灯火已经熄灭了大半,一轮下弦月散发朦胧的光辉,见不到星光,耳边隐约可以听到海浪击打海滩的声音。
解飞掩起半扇窗,走到床边躺下,随手关掉了床头灯。有规律的海涛声很快催促他进入了梦乡……
“见到我你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四号狐疑地打量一脸平静的解飞。
“你不出现我才会感到吃惊。”解飞笑了笑,“怎么,终于有兴趣跟我解释一些东西了?”
“解释什么?”四号打了个响指,一张欧洲古典风格的椅子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他好整以暇地坐下,交错起手指挑眉望解飞。
“比如……”解飞在心中默想家中的长沙发,一瞬间那沙发果然出现在了他背后。找了个最舒适的角度靠坐在沙发背上,解飞注视着四号的眼睛:“比如解释一下我是如何进到现在这个身体里去的。”
四号略微皱了皱眉头,但很快恢复了一脸坦然:“你是怎么知道你和我们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