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羌挺起胸脯,骄傲道:“那是自然!”他昂首阔步往贡院院门前去。
念夏佩服极了:“小娘子,还是你有办法。二郎君在哪都是个刺头,唯独在您面前格外服帖。”
“哪里的话,是二哥心疼我罢了。”徐善轻声道,眸光睇向路拐角一个不起眼的卖花小姑娘,“在怜香惜玉上,我应当向二哥看齐。念夏,你陪我去买点花。”
小楼一夜听春雨,小姑娘卖的就有深巷的杏花。
“哟,这不是燕娘吗,怎地你阿姐莺娘不来卖花了?”鲍桧骑着大马,招摇过来,坐在马背高高在上地问。
“啊,郎君。”叫燕娘的小姑娘局促地站了起来,“我阿姐染了风寒,我替阿姐来卖花。”
鲍桧哈哈大笑:“什么染了风寒,你阿姐分明是染了痨病!她若是早跟了我,多少人伺候着享福,日子多好啊,现在就只能在草席上等死了!”
想当初他托柔嫔的福,刚进京,眼界还没打开,一个卖花女就叫他乱了,那卖花女抵死不从,害得他被路过的徐羌狠狠欺辱了一顿。这件事太耻辱了。
“小国舅我就在这里,我看有谁胆敢来买你的花——”
“这些杏花,我要了。”
一道轻曼的声音,似春水潆洄,漾入了小国舅的心里。
鲍桧心头一荡,蓦然回首,看到了一个画中才有的清美小娘子,江梅带雪,玉软云娇,正携婢女盈盈而来。
徐善轻笑,问:“小国舅可也想要杏花?”
“我怎会横刀夺爱。”鲍桧听见他自己晕乎乎的声音响起,“鲜花赠美人,这些杏花,我买下赠与小娘子。”
“如此,我先行谢过小国舅。”徐善一福。
不远处,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里陆濯把折扇摔合闭拢,大喝一声:“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