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鲍会把帕子往鼻子上一覆,两只眼睛一翻,不省人事了。
赛扁鹊扭来扭去,把自己的外裳脱下,只剩白花花的里衣。又取过鲍会那顶标志性的华冠,往自己的头上一戴。外头拉扯正激烈,忽视了床榻下的动静,赛扁鹊寻了个徐羌那边的破绽,抱着头夺路而去。
“哎——”王得志觉得哪里不对劲,“二郎君,您要寻觅的仇人已经跑了!”
“我没看到!”徐羌仿佛眼睛落徐府了,往王得志跟前一堵,“王公公今日很是护着鲍小国舅呀,可是里头有什么名堂,五殿下不好吗非得投奔六殿下?”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王得志坚决捍卫他作为陆濯牛马的忠诚,和徐羌又开始新一轮的拉扯。
那头,赛扁鹊死里逃生,抱头鼠窜,一路到了他停放驴车的地,所幸驴车还在,车夫守在前头打瞌睡。
“快走快走!”赛扁鹊连滚带爬上车,他连竹篋都丢燕娘姐妹家不要了,心里只剩下逃命,“我们直接出京城。”
一把冰凉尖锐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后心。
“为何如此着急。”徐善附在他身后,好奇地问,“京城,不好吗?”
赛扁鹊的老泪落下来了,他伤心极了:“小娘子,你又是什么人?当年兰美人生五皇子,好似就你这个年纪,她难产血崩,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我也是受害之人,这些年东躲西藏,就怕被歹人灭口,我真的好难啊!”
“深宫里的那些个往事,总归没有稀奇,我不乐意听。”徐善曼声轻语,“我只知赛神医妙手仁心,因此有事相求。”
赛扁鹊:“……”哦,这就是求人的姿态。
他手腕一动,想故技重施。
徐善“诶”了一声,“神医大人,您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我一个小娘子,孤身一人出现在此,肯定不是想伤你的。”
“哦哦,好……好——”
赛扁鹊唯唯诺诺间声量一提,取出帕子就要往徐善的脸上蒙。徐善手一用力,匕首破开他皮肉,麻沸散下得重,赛扁鹊立刻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