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突然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眼前这一幕,宛如是在码头扛了一天麻袋的丈夫晚上回家,不幸目睹娇妻正在家中偷人。那种悲愤、激怒、绝望,五皇子殿下浑身萦绕满了。
可是,本不应当如此。
陆濯与徐善并无多少瓜葛,陆濯甚至要取徐善的性命。五皇子殿下的迷惑行为太多,这就是天潢贵胄吗?
“下车。”
陆濯居高临下,看他们像看两只蝼蚁。
可惜蝼蚁尚可相互依偎,就没人跟他依偎。
徐善抖了一下,崔九眸光没动,却立即扶住她的臂弯。
都有这种默契了。
陆濯嫉妒无比,他再也无法克制,斯文的表象撕开,身一侧手一捞,跟拎麻袋一样把徐善往马背上一提又一扔,在周遭的惊呼声中一抽鞭子,带着打横搁置的徐善驱马飞驰而去。
徐善被颠得荤七素八。
——“陆濯疯了,他这是要干什么?”
——“陆濯怎么越活越不会了,人家在马上、在牛背、在车里,都有各种各样的快乐,陆濯只会把我当成麻袋。”
“闭嘴。”陆濯掐在她腰上的手陡然收紧。
徐善迷惑,她分明没有说话呀。她还忧心一张嘴,就吃入满口的凉风与沙尘。
颠簸中,徐善抬眼,她只能看到陆濯的下巴,微微抬着,瘦削而锋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