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循声望去,见到一个青衣落拓的年轻郎君正骑马而来,湛然若神,容止可观,狭长的黑眸里漾着清雅的笑意,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温氏顿时把车窗开得更大了一些,人靠到近前。
“可是崔家九郎?”
马上的郎君微执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顿,他皙白的面容上,笑容却更加温良了。
“正是。”
来人——陆濯,他的语气是这样的斩钉截铁。
一听来者是徐善的意中人,温氏顿时把翰林大人冷不冷、累不累抛到脑后了,她甚至下了马车来。
而陆濯也在这个时候翩然下马,做戏做全套,他对温氏行晚辈礼。
“晚辈早有登门之心,却无功名在身,因此不敢冒昧。”
崔九,一把岁数了,还是个白身。陆濯见缝插针在温氏面前抹黑他。
“善善与我说过,你德才兼备,有锐意进取之心。今日是你会试的日子,好好把握,何愁无前途?”温氏和颜悦色,“日子长着呢,你但凡有心,什么事做不成。”
长得好,又是个心里清楚的,温氏觉得徐善随了她,挑选郎君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陆濯心里酸不溜秋的,他从不知,他的老岳母是个能说会道的。上辈子他与徐善成婚,温氏对他恭恭敬敬,半句不肯多说;后来他与徐善去了西北封地,老岳母在京城没了。
“善善把我们的事都告知您了啊。”陆濯低声问。
“你们的那些事,我们徐家上下,大抵是知晓的。”温氏也压低了声音,“我徐家也不是什么蓬门荜户,从前就算了,以后当按照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