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府中,何首辅黑子落下,棋盘上的白子已无任何退路。
“外祖父棋术,朝中无人能匹。”平王呵呵一笑,把手中的白子往棋篓子一丢,“父皇如今无话可说了。”
“台阶递过去,咱们当臣子的,怎么也得请陛下下来。”何首辅不在意地把棋盘搅乱,“六皇子平日里就口无遮拦、处处树敌,如今人在城门被落石砸伤脸,被下黑手也好、意外也罢,都说得通。总之,他破相了。”
而一个破了相的人,是当不了储君、更当不了皇帝的。
六皇子成了无用的棋子,就算原本老皇帝不愿意让他舅舅鲍桧背锅,按照皇帝陛下的品性,如今也得愿意了。
皇帝陛下当然知晓事情都是平王自己做的,但他又不能动平王,平王可是朝野内外、庙堂江湖人人称颂的贤王,如何动得。
何首辅微微地一笑。
“外祖父,其实你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何首辅的得意,刺痛了平王的心,搞得好像他捅了娄子,要何首辅填补一般。他忍不住道,“父皇动不得我,他如今身子又不好了,我再逼一逼,他指不定就立我为储了。”
被何首辅一弄,又回到原本的关口了。虽说除了个老六,但老六原本就是墙头草,没有一点与他争抢的能耐。
他说的天真。
何首辅抬眼,凝视着平王:“王爷若不想被当做稚子,还是早日为人父,齐家方可治国平天下。”
哪壶不开提哪壶,平王皱了皱眉,道:“今日我回去后,去王妃那里用晚膳。”
何首辅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王爷心里有王妃,自然是极好的。王妃与王爷一心,我何家上下与王爷一心,王爷何愁大业难成?”
平王捏了捏拳:“本王的大业,有外祖父宵衣旰食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