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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泉离京那日,云肆藏身与城门口的民众之中,她的队伍声势浩大,迎着日暮之际顺皇城而行。百姓们大多都是出来看热闹的,余生泉近年苛政频繁,早些年营造出爱民如子的形象也大打折扣。
正逢多事之秋,余生泉本不想在此时亲自出皇城,丞相那边虎视眈眈,就连北疆人也妄想混进皇城掺这趟浑水。
可大梁国库亏空严重,若不在年前添补,怕是撑不到明年开春,所以崇州的盐矿她必须亲自去。
周遭群众的议论声忽而噤声,余生泉宏伟华贵的马车她们身前悠悠而过,三匹骏马拉着车身自路中而行。就在那一瞬间,一阵轻风吹开车窗轻纱。
余生泉那张富态的脸自帘内露出,她年过半百,头上灰发与黑发掺杂,面对大梁子民笑的很是慈祥,若是忽略她精明奸诈的眸色,说她是个和蔼之人倒也有人信。
余生泉笑意未变,忽而抬眸直直往向一个地方,云肆带着面具站在人群最远处,如寒潭般的双眸毫无惧意看向余生泉。
视线交错之际,双方都在彼此眼神中感受到一股极重的杀意。
帘子落下那瞬间,余生泉的笑意消失,这北疆来的野猫到是能藏,她派手下寻了几日竟也未曾寻到她们都藏身之处,想起那双带着寒意的琥珀色眼眸,余生泉冷哼一声。
北疆如今自身难保,还妄想派人来皇城送死,这无异于自投罗网。
自云肆杀了叛城的十三位城主后,北疆传至过大梁的消息便逐渐减少,而后大梁安插进北疆的探子全被云肆替换为自己人。
余生泉并不知晓北疆如今内乱已除,她计划把北疆收入囊中是真,但最近几年大梁之事她尚应接不暇,如今北疆又来人潜入皇城,她自然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