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肆指尖一动,在感受到自己被重新包扎好的伤口时,眸中染上些苦笑,怪不得会哭。
喉中干痒,她转头便看见放于床侧的茶盏,水虽早已凉透,但看这触手可及的位置便知是裴景瑶所放。
凉水将喉间的血腥气冲淡,云肆轻咳两声将喉中淤血咳出。
裴景瑶一直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此刻见云肆醒来便立刻起身坐在云肆身旁,在看见她掩唇轻咳后掌心血点时,裴景瑶心跳都快停住。
他小脸一瞬变得煞白,语气颤抖道:“妻主……”
“小伤,无事。”
云肆不动声色将手心握紧,下一秒便被裴景瑶拉去,“什么小伤,妻主受了如此重的伤,怎不告诉景瑶,我竟还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靠在你的伤处,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说到最后一句,语气早已泣不成声,云肆的掌心被男人带着暖意的手握紧,云肆看着男人无声流泪的双眼,十分不适时宜的露出一抹浅笑。
有人怜惜心疼自己的感受原是如此,体验竟还不错,云肆用另一只手擦去裴景瑶的泪迹,轻声安慰道:“莫哭了,都是我不好,本想抱着你先补一觉的,结果倒是惹哭了你。”
裴景瑶闻言将头摇个不停,他用帕子将云肆手中血迹擦干净,云肆还在说着,“你放心,我的伤我自己心里清楚,过上几日便好了。”
“是我不该乱写。”
云肆闻言有些疑惑,“什么?”
裴景瑶将一直紧握手中的香囊拿出,指尖克制不住颤抖,他应诚心去庙里祈福的,他为何要投机取巧自己来写,裴景瑶恨透自己的愚昧。
云肆将他握着香囊的手认真贴在胸口,“莫乱说,和你没关系,你不知晓我打开那字条时心间有多暖,有景瑶惦记着我,我极为欢心。”
她声中的真切令裴景瑶的自责少了几分,可眼泪还是流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