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肆沉默半响,缓声道:“身份不简单,那不是更好。太傅一家因余生泉惨死,他二人在坊间苟活至今,你猜他们是不是恨死那老贼了。”
她看向飞鹰,后者垂下眼眸,并未言语,云肆仍自顾自说着。
“若我没记错,裴太傅生前似与丞相关系匪浅。”
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云肆垂下眼眸,敛住其中翻涌的情绪。
一个太傅家的颇受宠爱的庶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沦落为暗娼巷的一户暗娼。
“是,裴太傅当年乃是丞相一党。”飞鹰应了一声,默默帮话把少主补完。
她指尖一顿,独自在房中思索许久。
没有人会比当年亲身经历者更了解余生泉。
…………
云肆又一次站在那条泥泞肮脏巷口,她抬脚往里走时,左侧一户人家忽然开了门。两名女子抬着一卷草席,席中垂下一节泛青的□□手臂,上面还沾着干涸的黑红血迹。
“真晦气,又轮到我搬这些贱货的尸体。”其中一名女子小声唾骂一句,侧着身子从云肆身边经过。
她收回目光,面上表情未变,脚下的步伐却加快些许。
裴景瑶后半夜烧便退了,他睡不着,便在屋里干坐了一夜。所以当他看见云肆走进来时,神情恍惚了几秒,随后猛然站起身子。
女人冷清的声音传来,裴景瑶听见她说。
“二百两,随我回去。”女人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带上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