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敢的?

喻闻铮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来,启唇便欲嘲讽桃剑舒,然而目光落在她面上时,又不自觉顿了话语。

桃剑舒落了水,发丝都湿淋淋贴在了脖颈上,衣服也湿透了,她穿的是清松门的玄色弟子袍,落水之后虽未被浸得薄透,可到底也是密而紧实的拢到了一起,裹出曼妙的身姿。

除去些许狼狈,反倒更添几分平日没有的媚。

喻闻铮觉得,此刻的桃剑舒才像是一只妖。

然而偏生她的眼眸里却没有半点刻意做出来的勾人,反而极纯、也极认真,就好像真的在等他的道歉一样。

桃剑舒鲜少对他摆出这种说正事的表情,因着能听见她的心声,喻闻铮多少能觉出她对自己的偏爱。

偏爱到仿佛无论他要求什么,做出多过分的事来,桃剑舒都不会生气,大约还要哄着他。

可眼下的情状,显然证明他想错了。

桃剑舒,似乎有她自己的一套原则,只不过平日里太软和,叫他生出了好欺负的错觉。

讽刺的话早已被咽下,喻闻铮一双好看的剑眉皱起,眼神凌厉地看向桃剑舒。

好吧,退一步说,就算真是他错了,他又怎么可能道歉。

叫她知难而退好了。

岂料桃剑舒却是不闪也不避,直直对上他的目光,眼眸很亮,透着十分的坚定。

最终是桃剑舒叹了口气,先开口道:“师祖,若是您不愿意,弟子觉得,我们可以分开……”

她想说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却见喻闻铮立时冷下了脸,眼神阴鸷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