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祠堂中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梁钧安狠狠给了梁凤霖一耳光。

“逆子……逆子!”他指着梁凤霖,气得声音都有些抖,“你平日追着桃家的那只妖便罢了,宗门之事不放在心上,倒是替不想干的妖操心,我怎会生出你这么个孽障!”

口中血腥味溢开,梁凤霖舌尖顶了顶肿起来的腮,只觉心胸中翻起一阵不甘,一阵心寒。

他想说他没有不管宗门,他在资质本就不差的前提下依旧勤奋修炼,就是怕父亲失望,就是怕往后挑不起宗门的重担。

可为什么父亲还是看不见他的努力,为什么还是不满意?

为什么要说出这么寒心的话来呢。

梁凤霖心下不服,他想为自己辩解,想顶撞这个被光复宗门执念压着,因而万事要求完美的顽固父亲。

可目光瞥见梁钧安鬓角过多的白发和皱纹时,所有话又卡在喉间,到底只是道:“爹,我……”

“滚!滚出去!”

梁钧安将扇过他耳光的手掩在袖下,用另一只不颤抖的手指着门口,“滚!我在列祖列宗面前丢不起这个人!”

这一声几乎是怒喝,梁凤霖握着剑的手紧了几回,到底是咽下口中腥甜,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父子争吵过后,祠堂中只余噼里啪啦的烛火声。

“宗主,三思而行,三思而行啊。”

许久后,祠堂中传来如是一道声音。

那声音带着些被岁月磨碾的粗粝,落入耳中时却又很清晰,如同遥远光阴外传来的洪钟声一般。

与此同时,门边的圆柱木旁缓缓凝出一个光影来,苍苍白发耄耋老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