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紧双拳,一向冷静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压抑的激动和不敢置信:“九哥?”
——海军利箭突击队队长,陆九川。
三年前,在一次秘密任务中,光荣牺牲。
找到遗体时,他的额头被划伤,留下了5厘米长的明显疤痕。
那一年,陆九川29岁,虞寒江25岁。
虞寒江还记得去烈士墓园的那天,狂风肆虐,暴雨如注,黑压压的乌云遮住了整片江州市的天空,陆九川的部下没有一个人打伞,一群军人站在暴雨中,朝着他的墓碑庄严地敬礼,舅舅也站在队列中给儿子敬礼,眼眶含泪,却强忍住没有掉泪。
陆家世代从军,虞寒江的舅舅陆擎是陆军某军区的少将,母亲陆颜是军乐团的总指挥。
陆九川和虞寒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亲如兄弟。
考上警校那年,陆九川正好从部队休假回来,笑眯眯地拍着弟弟的肩膀说:“军警一家亲,以后,哥在海上、你在地上,见面的机会肯定会越来越少。去了警校好好学,可别给你爸丢人。”
虞寒江淡淡道:“你别给舅舅丢人就行。”
陆九川哈哈一笑,幸灾乐祸地说:“我爸那张严肃脸我看见就怕,为了躲他我特意去了海军,他管不到我。倒是你,以后在你老爸手下,可不会有好果子吃!”
虞寒江绷着脸道:“将来我会想办法调去江州支队,不在他手下工作。”
陆九川伸出拳头跟虞寒江碰了碰:“难兄难弟。”
他俩的父亲,一样的严肃、严厉、严格,小时候没少揍他们,一日按照三餐的打,两个人在“吐槽父亲”这个话题上很有共同语言。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为庆祝弟弟考上警校,陆九川请虞寒江吃烤肉,亲自动手烧烤,虞寒江的烤肉技术还是他教的。
多年没见,再见却是在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