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寒江三两步来到门口,用手指在纸窗户上戳了个洞,眯起眼往里看去——
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跪在佛像前,右手捻动着一长串佛珠,左手一下一下规律地敲击着木鱼,她穿了一身如同尼姑的藏青色长袍,闭着眼睛,脸色木然。
肖楼和虞寒江面面相觑。
虞寒江低声道:“孙女出嫁,她在这里念经,是要给孙女祈福,还是在用这种方式忏悔,想为赵家的后代洗脱罪孽?”
肖楼道:“如果凶手将赵家灭门的动机是为了报复,那么,赵家的先祖当年肯定做过一些坏事,比如,饥荒那年圈养人牲,靠吃人肉活下来?这种推测成立的话,赵家老太太抄写经书、吃斋念佛也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虞寒江赞同地点了一下头:“嗯,她自感罪孽深重,所以饥荒过去之后的这些年一直吃素、念经,所以我们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许多手抄的经书。”
刚说到这里,忽然,屋内的灯灭了,木鱼声也戛然而止。
紧跟着,整个赵家院子里的大红灯笼全部熄灭,肖楼本以为是凶手到场,立刻警觉地转身看向门外,可下一刻,一双苍老、消瘦的手,倏然从身后的屋内伸出来,在纸做的窗户上捅了一个大洞,准确又凶猛地掐住了肖楼的脖子!
肖楼被掐住脖子,一口气没喘上来,一张脸顿时憋得通红。
胸口的沉闷感强烈得让他头脑阵阵发晕。
那双消瘦苍老的手,冰凉的触感透过皮肤传递到脑海,肖楼只觉得像是被一条毒蛇缠住了一般,颈部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让他根本无法呼吸。
虞寒江看到这一幕场景,睚眦欲裂,他眼明手快,闪电般出手攥住那老太太的手腕,反向用力一拧——只听骨头被拧断的清脆声音在耳边响起,紧跟着,那老太太的手忽然消失不见,倒是肖楼白皙的颈部留下了鲜明的手指印。
胸口的压迫感终于消失,肖楼缓过气,拼命地咳嗽来调整呼吸,虞寒江轻轻用手顺着他的背,柔声问道:“没事吧?”
肖楼一边咳嗽,一边摇头:“没事。”
虞寒江:“这老太太怎么会突然攻击你?”
肖楼:“老太太不是幻像,可能是猎杀者扮的,我们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