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啊!”光头男人跳脚说,“有种你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来啊!你敢么!看你刚才一副孬种的样子!”
孬种、吃软饭的小白脸。
黑尾额头突突地跳,心道“管他的谁先动手谁就输”,随即将袖口卷得更高了些,说,
“好啊,那谁先来,还是说,你们一起?”
气压骤降,压迫感随之而来。
低沉磁性的声线穿透空气,黑尾一改嬉皮笑脸的模样,压低了眉眼,淡淡扫了一圈对面。
不似少年时的那种轻狂,取而代之是浓厚沉稳的杀气。
一瞬间,吵嚷声像被按下了静音键。
众人面面相觑,撇了眼黑尾,再打量了下自己的细胳膊小腿,纷纷表示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
看着脸色阴沉的黑尾,光头男人忽然觉得,面前像是竖起了一面高墙,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肉眼可见地龟缩起脑袋。
黑尾挑眉:“怎么样,还要打吗。”
光头支支吾吾,左顾右盼,最终没骨气地撂下一句:“你...你给我等着!”
一场闹剧,就此偃旗息鼓。
“抱歉,真的太抱歉了!”
收拾完残局,江崎弯腰挨个向店员道歉,顺便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方便对方索要赔偿。
临走前,多田野趴在黑尾背上,朝江崎招了招手,说:“你...过来一下。”
“哎,来了来了,前辈你是想吐还是哪里难受!”
江崎边说边把刚才从地上捡回的纸币,一张一张给人塞回钱包,嘴里还不忘念念叨叨:“前辈啊,你怎么能浪费纸币呢!这可是都是钱啊!”
“哎,你怎么话这么多!”多田野还醉着,没好气地给人怼了回去。
江崎撇撇嘴,可怜巴巴地目光投向黑尾,后者无奈笑了下,伸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江崎,你把我名片给那个小姑娘...”
多田野半睡半醒,继续说道:“对...就是刚才被逼喝酒的小姑娘...你让她要是找不到工作...嗝...就来找我,我帮她找...”
说完便彻底睡了过去。
......
照顾醉鬼这件事,实在让人头秃抓狂。
黑尾铁朗自认脾气不错,也早就有过相同的体验,却在回来的路上,好几次生出了干脆给人敲晕的念头。
多田野今天穿的是西装裙,不方便背在身上,只能双手抱着。
回程的出租车上。
看着在黑尾怀里,时不时扯一下领带,又时不时拽一下袖子的自家前辈,江崎不由操碎了心:
“抱歉啊,黑尾先生,我不知道原来前辈酒量差到这种地步......”
按住某人乱动的手,黑尾扯着嘴角笑道:“没事没事,倒是我很好奇,你们之前没一起出去吃过饭吗。”
“哦,其实我跟前辈也没见过几次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