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菲尔一愣，然后笑了，不变的高傲耀眼。

“我是您的路西，而您的光耀晨星也只会是我——路西菲尔。”

目之所及的地方满满的都是魔族的尸体，没有一丝空隙，一个叠一个的躺在地上永远都不可能再起来。

拥有严重洁癖的光耀晨星此刻的形象比地上那群尸体还要糟，如同刚从血池里爬出来一般，褴褛得直接裸露了半个上身的袍子被染成了黑红色，赤/裸在外的白皙肌肤也被染成了黑红色，或是凝固了，或是依旧温热。被路西菲尔嫌麻烦，而用手帕高高的扎了个马尾的美丽的金色长发也成了黑红了，凝结成了一缕一缕的粘腻在了一起。

可是，和那断去的左臂与失明的右眼相比，这些都微不足道。

躺倒在一群魔族的尸体上，路西菲尔累得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那仅剩的布满血丝的左眼如同也被染红了一般，非常恐怖。

路西菲尔看着一片黑暗中的那轮血月出神。

既没有计时的器具，也没有日月的交替，无休止的战斗和血腥让路西菲尔压根搞不清自己到底来了多久。

一个月？一年？十年？百年？

无休止的战斗，麻木了的杀戮，散不去的腥臭，断去的左臂，失明的右眼，耗尽了的体力，以及迟迟不来的光明，坚定高傲如路西菲尔都被逼得几近奔溃。

闭上眼，再睁开，眼里的血丝没有丝毫减少，原本被绝望入侵了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了坚定和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