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流程走完,把你的嫌疑洗清……你住我家里。上下班我接送你。”
许辞:“……啊?”
祁臧:“要么我住你家里也可以。”
许辞:“那个祁臧——”
门在这个时候被叩响,舒延走进来,目光来回在这二人身上来回打量,然后他皱眉看向祁臧:“祁队,走?先去审讯血莺?”
“行,走。”祁臧刚说完这话,便看见舒延端着一杯水走到许辞身边,又帮他从手铐里解开了一只手,“我们过会儿回来。”
许辞点头。“谢谢。你有心了。”
祁臧欲言又止:“…………”
·
10分钟后。
祁臧与舒延并肩坐到了血莺的对面,对她进行审讯。
祁臧主审,舒延做记录,先从凶杀案问起,血莺全程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并不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祁臧道:“零口供定案,是完全可行的。我不知道你之前在东南亚一带犯案是怎么脱罪的。人家的程序我不了解。但在我们这里,杀了崔俊杰、秦春岚,私藏枪支、炸药……你绝无脱罪的可能。
“我劝你如实交代一切。四色花罪大恶极,如果你能提供足够多的信息,帮助警方把这些犯罪分子绳之以法,算戴罪立功,我们会争取帮你减刑。”
血莺笑了笑,听到这里倒是总算开了口:“祁警官,误会了,我没有要保持沉默的意思。都到这一步了,积极配合你们,我才能好过,这道理我懂的!
“不过……你刚才那话实在有些有失偏颇。你说我在东南亚犯案?我犯什么案了?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我是单纯的受害者啊。确实,我是四色花的人,可我是被胁迫的。他们胁迫我去卖。我一个弱女子,能反抗吗?再说,我卖也是在东南亚卖的,在中国我做的可是正经生意。
“至于你说的杀人……”
血莺轻叹了一口气,“你们怀疑到我头上,真是太快了。按原计划,我本应该来得及逃掉的。是那个叫许辞的人的功劳吗?”
一听到许辞的名字,祁臧迅速皱了眉,舒延的表情也微有异样。
把他二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血莺眼里滑过些许狠辣,而后又恢复了如水般的温柔。
她道:“果然啊,我检举他也是没用的。他把渠道直接切断了。祁警官,那天和他一起抓我的人是你,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人也是你……你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
祁臧只问:“所以你是承认你杀人了?”
“我没有承认啊。”血莺笑着反问祁臧,“我问你一个问题啊……如果我逼迫许辞持枪劫持人质,他不那么做,我就炸死他、炸死那个民宿的所有人,他最终按我的要求做了,是不犯法的对吗?”
祁臧:“他并没有按你的要求做,他假意劫持,实则演戏,最终反过去抓住了你。”
血莺挑眉:“谁知道他在演戏?表面上看他就是劫持人质了。”
我知道。在他“劫持”人之前,早已通过唇语跟我通气。
祁臧心里这么想着,倒没打断血莺。
只听血莺道:“既然他可以无罪……我也不算犯了杀人罪吧。我可以承认,我假意声称自己回到家乡临海,还编造了朋友圈,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我也可以承认,我利用滤镜、时间差等障眼法,设计了一个完美的凶杀案。可严格意义来说,我并不算凶手。
“祁队,我告诉你,就是有人把刀架在了我脖子上,逼我这么做的。我如果不这么做,我就会死……许辞什么后果都没造成,他可以不被起诉,但确实有人死在我手里,我知道我不能彻底脱罪,但总不能算我死刑吧?”
祁臧问她:“谁逼迫你?”
“当然是四色花的人。”血莺道,“他们逼我卖。我受不了了,总算找机会逃了出来。逃到中国,我当我的化妆师,什么罪都没有犯……直到半年前,有人找到了我。他说,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做,就把我的行踪透露给组织其他人。一旦被他们抓住了……咱们中国现在死刑是注射是吗?四色花处理叛徒的方式,可比这要可怕多了。”
祁臧问:“那个人叫你做什么?”
血莺道:“叫我帮他挣钱。要我说……崔俊杰这小子也是有病,全世界哪里不去,非要去缅甸旅游,非要运气不好被四色花的那人注意到了,非要什么事都要在社交平台上说……那人正好看过崔俊杰的直播,还知道他继承了几栋房子、全都变了现……
“他搞砸了一个组织交给他的任务,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按组织的规矩,他要把损失补回去,于是他灵机一动,打起了崔俊杰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