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臧:“省厅专案组的。”
“她找你是……”许辞隐隐琢磨到了什么,不免蹙了眉。
祁臧摆摆头,略叹了一口气,随即苦笑了一下。“内忧外患。后面有的麻烦。”
而后祁臧很久没听到许辞说话。
等红灯的时候他侧头一看,就看到默默抱着书盯着前方的许辞,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怔忡,还有些惘然。
“怎么了?小桥?”祁臧问他。
现在两人约好了得时刻注意。搞不好哪天车里的行车记录仪都会被人盗取。所以祁臧尽量都称呼许辞为“谢桥”。
“也没什么。”许辞看他一眼,“就是感觉,自从重新遇到你开始……好像我就在不断把麻烦带给你。远的不说,你看我这运气,老是撞上凶案现场。我没去算过命,但命数这种东西可能真的有玄学——”
“不是,这可跟你没关系啊!”祁臧打断他,那语气凶狠得让许辞一愣。
“凶手杀人,才有命案。你出现在现场,每次都在帮我破案,你分明带给我的是好运气“。”
祁臧板着脸,继续呵斥,“给我带麻烦的是四色花、是罪犯!从来都不是你。你那么聪明那么有逻辑,这会儿怎么就搞不清楚因果了?再来,你不是最讲严谨科学么?怎么忽然封建迷信了?!你不要学我们市局的法医啊,送个尸体去殡仪馆还要烧纸!”
许辞:“…………”
祁臧:“别怪我凶。不凶一点你记不住!!!”
许辞:“……哦,晚上我不做饭了。”
“不做不做,没让你做。我来做!算了我做的你不爱吃,你说个餐厅名字,帮我导航,我现在开过去!”
·
次日清早。
城郊,流云湖畔,滨湖小区12栋403号房门口。
穿着一身高定西装的男人走至这里,刷指纹,进房间。
巴赫的钢琴曲响彻在大而空的房间内,声音大得几乎有些诡异。
“亲爱的,你在吗?”男人开口问。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沿着玄关步步走进屋中,男人很快来到客厅,待看清眼前的一切,瞳孔放大,掌心握得手机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客厅一侧摆着一架钢琴。
但并没有人在弹。
古典钢琴曲还在奏响,却像是一种祭奠——
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裙躺在钢琴旁的血泊中,双目紧闭,双脚皆张开,身体呈大字型。
她身上的红裙已成碎片,红裙下的身体更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就像是玫瑰花瓣被人揉碎了洒落一地的样子,实在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她、她被杀了。
那是谁在弹琴?!!
男人惊出了一声冷汗,后知后觉顺着音乐声走到客厅的另一侧,这才看到那里有一个音响。
他呼出了一口气——
原来钢琴声是音响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