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搞封建迷信的话,真是撞到叶夏的枪|口上了,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不客气地抽回被他拉着的手臂,站定在原地反问:“你是在告诉我,她不是人类,而是所谓的什么鬼怪吗?”
敖湛正想解释,叶夏后退一大步,声音中已经隐隐压抑着怒气,“敖湛,你好歹也是国家培养的新时代有志青年,怎么还能传播这种早就该被淘汰的封建糟粕思想?你对得起培养你多年的社会和国家资源吗?”
叶夏的反应这么大,是敖湛没有想到的,面对叶夏隐含厌恶的目光,敖湛一时有些慌,一脸无措地瞧着他不知该作什么样的反应。
叶夏说完转身就走,敖湛连忙跟上,跟上了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内心愧疚慌乱,他把师兄惹生气了。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了一会儿,叶夏心里烦,被他默默跟着更烦,无法纾解的负面情绪如同酝酿多年的活火山,终于在这沉默的气氛中达到了临界点,而后在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落下来之时,地动山摇地爆发了出来。他猛地顿住脚步,强压着怒火冷面冷声地说:“我们三观不同,我自觉无法和你待在同一空间,你走吧,别跟着我。”
就如同徐承天所说的那般,叶夏的脾气很冷很凶很不好相处,这些都是真的,只不过他的人生里天然地存在着一条线,只要在这条线以外的,他都无所谓,从不展现这难以相处的一面,事实上刚接触他的人最多只觉得他难以亲近,并不会觉得他这人性格有多坏。然而一旦有人或事碰到了这条线,那么他冷酷的一面就会瞬间开起,在自己周身耸立起一堵高高的冰墙,将所有他不喜的人隔开。
敖湛当然不知道他这种怪脾气,见他突然发怒,内心的慌乱达到一定程度反而冷静下来,他没有被叶夏的怒气传染进而与他爆发更激烈的争吵,只是觉得这样遇事只希望与人快速拉开距离的人,其实内心并不会觉得爽快。
师兄心里一定很不开心。
这个认知浮上心头,敖湛第一个感觉是心疼,他没有接叶夏的话,而是好脾气地问道:“师兄心情不好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兜风?”
然而他转移话题的行为并没有安抚叶夏的怒火,更像在油锅里加了一勺子水,让叶夏炸得更加猛烈了,“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让你滚开!”
往往伤人的话就是在这样爆炸般的情绪下口不择言地吐露出来的。
所以话将将脱口而出叶夏就后悔了,他强忍住去看敖湛脸色的本能,心中刀刮一般难受,烦得转身就走,只想远远地离开所有人,以避免自己再次伤人伤已。他感到一阵灰心,和对自身的失望,这破性格真的很不适合与人相处,还是不要和别人走太近了。
敖湛眼看着他突然爆发,而后又一言不发转身离开,那样子就像一个做了错事又拉不下脸来承认错误的小孩子,明明心里已经丧气得想大声哭泣了,面上还硬要摆出昂首挺胸的高傲态度,就像在向所有人宣告:对,我就是这样讨厌这样不可理喻,你们最好快点远离我!
这傲娇的性格真是可怜又可恨啊。敖湛叹了口气,伸手拉住了他。
“干什么?”叶夏尽管很不耐烦,还是在第一时间停了下来。
师兄其实就是小孩子脾气,敖湛心想,说白了还是想要人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