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原地撤了,要是阚泽早上起来掀开被子,他这几十年的猫脸还要往哪儿搁!

想个法子,想个法子。

司大佬焦急地拿爪子揉搓床单,试图把那一小块咬烂。

他这会儿也顾不上自己那点爱干净的毛病了,硬着头皮把牙印在上头,费了些力气一昂脑袋,吭吭哧哧把那一块被单往外拽。

给我——

给我坏——

被单没拽出来,短腿猫自己一个打滑,噗的一下从床上一头摔进了地毯。

这动静大了些,阚泽也醒了。他下意识拍拍身旁,没摸到毛团子,思维顿时更加清明,把被子抖了又抖也没见到。正在焦急时下意识朝床边探了探头,却看见猫崽子正跌坐在地毯上,对着他怒目而视。

这选的是什么床单?

怎么滑成这个鬼样子?!

阚泽似是有些诧异,薄唇抿了抿,冲他伸出只手。司景一屁股坐进他手心,仍然瞪着他,橄榄青的猫眼瞪得浑圆浑圆。

“小花怎么到地毯上了?”

他心疼地揉揉毛脑袋,又把耳朵掀起来,检查了下,“有没有摔疼?”

司景炸着毛大声冲他喵喵。

我的身体是没有。

可我的心灵呢,我纯洁无辜的猫的心灵呢?

我怎么就沦落到了在人的床上留下痕迹的这一步??

他的凄惨心酸,阚泽是一句也听不懂。只拎着他后颈把他抱进怀里,坐到床边穿鞋,“待会儿我再来叠被子。”

……

叠被子。

这仨字让司景猛地一突突。

他突然在阚泽怀里麻花糖一样扭动,扭过来扭过去,水一样从男人怀里流出来,迅速找到特殊位置,并一屁股坐下。

坚定不移。

阚泽怀里头突然空落落,神色诧异。

“小花?”

“……”

短腿猫看都没看他眼。

这可就不大对。

阚泽伸出根手指在他面前晃晃,试探着再叫,“小花?”

被喊的小花终于抬起眼,不耐烦地望着他。

喊个锤子。

这儿就是老子位置了,老子准备在这儿用早饭——一直等到我屁股底下这地方被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