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好,现场大变活人了。

他翻身扯起棉被盖在身上,仍然恶声恶气,“看什么呢?”

阚泽眼睛像是长在了他身上,半晌才笑了笑,说:“看你。”

他的手覆在青年头上,揉了揉。

“耳朵没有收回去,小花。”

司景抖抖头,两只毛耳朵也跟着一颤一颤。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又被阚泽重新抱住了。

抱人的感觉与抱猫全然不同。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好像心都一下子被填满了。

“……小花。”

阚泽的嘴唇覆上了他的耳朵内侧。

男人的声音很轻,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更温柔。司景只是听着,便觉体内的血液流动的更快了,心好像要穿透胸膛,蹦出来,落到阚泽怀里。

“痒……”

“小花,”阚泽低声道,“不止做我的猫,也做我的人——好不好?”

——

阚泽这株老草,其实在之前,一直被说成是要孤苦终生的料。

他成精的年份比司景要早上不少,那时候灵气充沛,成精也就没有那么罕见,与他一同修炼的一只黄皮子时常吐槽:“你这不是修妖道,而是修仙呢。”

妖,虽然不像是蒲松龄笔下要靠吸人精气才能修炼过活的,可也绝对不是什么断绝七情六欲的品种。哪儿有正统的妖这么清心寡欲?

黄皮子就不同,每日出去,今天和几个富家千金情意绵绵,明日和小倌楼里的薄命公子眉来眼去。几百年下来,身旁人就像流水,从来没断过。整日里纸醉金迷,往山里建了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活脱脱就是个土皇帝,守着三千佳丽。

只有阚泽仍旧单着,专心修炼,不问世事。

他从未料想过会有今日,可也并非完全没有预期。

毕竟在抗日神剧里,司景的那双眼睛,就已经让他记了这么久。瞧他蹦跶,瞧他闹腾生气……都成了极有意思的事。这千年来,他的生命静如止水,可司景却是鲜活的。

千年老草想养猫。不仅想养,而且想吃。他把身上的味道放的更浓了些,引得司景一个劲儿晕乎乎吸鼻子,趁着猫崽子头脑不清醒,又将方才的话问了一遍。

“也做我的人,好不好?”

猫崽子迷迷糊糊,却仍狐疑道:“这是你从哪个电视剧里借的句子?”

真土。

司景嫌弃地想。

就像是从地里头刨出来的,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台词。哪个年代的老古董了?

真.老古董.阚泽失笑,“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换别的。”

司景的尾巴都快翘上了天,骄矜地嗯了声。

“我给你吸一辈子,”阚泽说,嘴唇轻轻碰着他的耳朵,若有若无,仿佛有细小的火苗从那里蹿进去,一路火烧火燎烧至四肢五骸,“好不好?”

司景对上了他的眼睛,心莫名其妙跳的更快了。

“见鬼了……”

他喃喃,捂住自己的胸膛。

那只二哈是在里头安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