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外市还有工作么?

中午休息时,司景还在微博上刷到了阚泽参加一访谈节目录制的图。那录制不在本市,有四五个小时的车程,他怎么也想不到男人居然在下午来了这剧组,这会儿瞧着对方蹲下来抚摩他过敏处的模样,有些反应不过来。

阚泽没回答,只微蹙着眉头,身上那件深灰色的风衣垂到了地上,他也没管,指尖摩挲着那一片红疹。两条长腿在他的目光里微微哆嗦着,有点儿可怜的模样。

“对什么过敏?”

司景憋屈道:“机车皮裤。”

他指指堆在脚踝的裤子,声音里头含的意味自己都不知晓,“都是这破裤子,我忍了一下午了,路都走不好……”

男人唇角就含了笑,顺着他的手拍了拍那裤子,“都是他坏,欺负我们家小花。”

这会儿凑得近了,方才被香薰掩盖住的香气便又蔓了上来。司景闻的晕乎乎,垂下眼,近乎茫然地盯着对方的发旋。

阚泽的头发是乌黑的,不比他颜色浅,还卷,动不动就炸毛。男人发丝瞧上去顺滑又好摸,小小的发旋在正中央,绕了个弧度漂亮的圈。司景看了会儿,手忍不住放了上去,下意识抓了抓,像是在抓毛线球。

直到男人幽黑的眼抬起来,他才又有些心虚,将手往回抽,“看……看什么看!”

不就摸两下吗?不给摸?

阚泽没说话,只仍旧看着他,目光里似是有忍俊不禁。司景的手腕被重新握住,放回到头顶上,阚泽说:“想摸就摸。”

就好像无论他发什么样的小脾气、闹什么样的小情绪,这个人都愿意照单全收。

司景忽然有些恍惚。

他垂下头,两只被脚踝处的裤子绑在一起的脚晃晃荡荡,踢了踢男人膝盖。

“现在怎么办?”

阚泽说:“这衣服不能穿了。”

他抓着司景的脚,把鞋袜脱了,随后将皮裤彻底褪下来。外头的经纪人已经准备了条新裤子,阚泽打开道门缝接过,重新给司景套上,亲亲耳朵尖。

“先回去,”他说,“等回去再上药。”

司景没走,“我还有几场没拍呢?”

“都过敏了还拍什么?”他的经纪人道,“快回去吧,我去给你找药。”

袁方刚在一直在洗手间外头站着,听着里头的絮絮低语,心都在抽抽,一度很想冲进去把自家嫩白菜一把拉出来。无奈房渊道紧紧地拉着他,一个劲儿劝,“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要下雨娃要嫁人随他去吧……”

最后一句袁方怎么听怎么别扭,忍不住反驳,“那句话难道不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房渊道到底是跟着阚泽的,搞清楚阚泽的确是看中了司景后,立马就叛变了革命。这会儿反问:“你难道不是把司景当娃?”

袁方纠正:“他是我带进圈的,我要对他负责吧?”

房渊道推推眼镜,倒觉得有些好笑,“你什么时候能对别人的人生负责了?”

这句话说的在理,袁方一时哑口无言。

房渊道语重心长:“不管你把自己当爸还是当妈,这会儿孩子长大了,都不该管这么多了。闹不好更叛逆,岂不是要出事?”

袁方不乐意了,“我家司景很乖的!”

从来不叛逆好吗,哪儿来的更!

“……你确定?”

袁方梗着脖子,底气却没那么足了,“确……定。”

但也真的不抱把里头的小祖宗拖出来的心思了。甚至连瞧着阚泽跟着司景进了同一间房间,他也闷声不语,只下死劲儿盯了门两眼,像是要把门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