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的创始人司景觉得这些人都疯了。

他半靠在化妆间的椅子上,两个化妆师围绕着他在他脸上抹抹画画。房渊道协调来了新的机车皮裤,展开来,对着司景的腿比了比,“待会儿试试。这和那个不是一个材料的,等拍完后,咱得去医院测测过敏源。”

猫都讨厌医院这俩字,司景也不例外,哪怕成了精照样不喜欢那群穿白大褂的拿着冰冷的仪器在他身上转来转去。他伸长双臂,懒洋洋哼了声,哼声里写满不乐意。

这要是袁方在这儿,包管马上就说他:“没有哼!不许哼!祖宗,今天我就是扛也得把你扛过去!”

可站在这儿的是房渊道。房渊道和他还不算特别熟,人也斯文,推了推眼镜,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不想去?”

司景点头。

怎么着?

“不想去也可以,”房渊道慢条斯理,“我现在把裤子再换回来。那条穿着穿着,习惯了,应该就不会过敏了。”

……艹。

那哥哥我就痒死了!

房渊道说:“我预约了明天的号了。”

“……”

司大佬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着斯文,可剖开来,心也是黑的。

和阚泽那个衣冠楚楚的老变态一样一样的。

他满心的不高兴,伸出只手,手心向上,晃了又晃,典型的求食动作。

房渊道没给,反而说:“鱼干吃多了上火,上火会长痘痘。”

……老子皮肤好得很,从来不长痘痘!

房渊道继续道:“我看保姆车里头还有那么多,就给旁边的流浪猫分了。”

司景这下知道,他不翼而飞的小鱼干到底上哪儿去了。

……这坏人。

他想袁方。

他想袁方!

他想袁方,袁方却没空想他。因为陈同果真在第二天下午就找上了门,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地址,并没去工作室,径直来了袁方的家。

他站在楼下往上看,楼层建的高而漂亮,位置也好,开车去市中心不过一二十分钟路程。于市里这种寸土寸金的地价而言,算得上是相当不错了。

陈同眼睛被阳光照了照,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阚泽工作室倒真没亏待人,果然,有钱的公司,和他们那种小公司出手就不同。

小艺人还跟着他,说:“陈哥,咱们直接上楼?”

陈同说:“上。”

哪怕堵门口哭呢,难道还能让袁方把他拒之门外不成?

袁方并不想见他。从猫眼里看清是谁之后,连门也不愿开。无奈陈同是做了十足的准备来的,站在门口又是喊门又是哭诉不易,没一会儿倒把邻居的门都给叫开了,这么多人围着看,袁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让人进家门。

他已经有几个月没见陈同了,骤然见面,倒被对方这会儿的模样惊了惊。

——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