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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这个趋势,该不会是要被他挠秃了吧?
猫崽子浑然没察觉,这会儿舒服的都快去与周公约会了。猫薄荷草若无其事把手收回去,随后打扫时留了些心,专门看着地上的猫毛。
这一清可了不得,吸尘器吸出来的毛差点儿堵住了。阚泽悄悄整了整,整出来好大一团,足有巴掌大的一个毛球立在手上,实心儿的,全是奶茶色的。
“……”
猫薄荷草有点担忧,立马给司景换了新的洗发水。
司景洗头发时闻出来了,狐疑地抽鼻子,“阚泽,你这买的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阚泽说:“生姜。”
生发的。
司景的腿一哆嗦。
他至今还记得生姜洗洁精带给他的心理阴影,那玩意儿洗菊花时差点儿没把他折腾死,之后几天走路都别别扭扭,总觉着刺激,就跟风油精涂小蘑菇基本一个作用——都是作死。
如今他听见生姜这俩字就神经反射性头痛,把湿漉漉的脑袋从浴室门边伸出来,抗议:“我不用这个。”
我对这玩意儿过敏。
阚泽把干燥的大毛巾拿过来,哄:“乖,先用用试试。”
司景不用,不仅不用,还要对他怒目而视,很是不平,“为什么?”
给个理由,我怎么就非用不可了?
猫薄荷草解释:“你最近掉毛有点猛。”
他顿了顿,温柔道:“我怕——”
怕你秃。
面临秃头危机的司景立马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他的发质与本身的毛的状态有些像,都是又软又细,摸上去时柔柔的,像是翻卷的、细细的浪。只是平时不太好打理,容易翘起来,这会儿一头小卷毛晃晃荡荡,也没整理,随意炸着毛,像头小狮子。
司景认认真真把自己的头皮地毯式搜索了一遍,没发现哪块没头发。
他站在镜子前,一手将湿淋淋的发丝捋过去,又仔细打量了眼发际线。
越看,司景越觉得心里没谱。他喊正在给他放洗澡水的阚泽,“过来看看,我发际线是不是后移了?”
阚泽对他的事都很认真,两片叶子帮着扒拉着头发,阚泽拿了个小尺子,相当正经地测量他的眉毛到发际线之间的距离。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后,猫薄荷草说:“我把数据记下来了,过几天,咱们再量。”
司景点点头,扯扯自己身上的外套,像是这会儿才发现新大陆。
“……这上头毛都是我掉的?”
他盯着黑色卫衣上沾着的满满的细毛喃喃,忽然生出了点危机感。
“见鬼,我该不会是真的要秃吧?”
人都有中年秃头危机,猫也不例外,不过猫们到来的是春日秃头危机。这个时候,浮毛简直是一层一层掉,就像是麦子似的,割了一茬又一茬。由于细细的,颜色也浅,若是不注意看并不会在意,可这会儿放在心上了,司景再满屋子晃荡一圈,担忧顿时更浓。
沙发上是,床上也是,地上还有。猫毛们像蒲公英的种子似的随风飘扬,散播在各个角落。
阚泽衣服上怎么也有?
他盯了会儿,把男人西装裤上头沾着的几根毛拈下来,放在手心里垂头打量。那颜色细度,一看就是他自己的。
司景把大尾巴甩过来,和那两根毛比了比。
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