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靖不说话了,过了一会,抱住了小麦:“我在想办法。”
小麦笑了笑:“我知道。”邵靖这些日子着急上火,都是因为他短寿的事。最可怕的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还有多长的寿命,所以就更觉得心里没底。
邵靖紧紧抱着他,小麦觉得脖子里有一点湿热,吓了一跳:“你干吗?我又不是明天就死。”
邵靖不说话,半天,在他脖子上亲了一下,把喷壶夺下来:“回家。”
归籽儿正从原料间里溜出来,偷偷摸摸往门口走,邵靖头也不回地叫了一声:“籽儿。”
归籽儿连忙捂住眼:“我什么也没看见呀。”
邵靖皱眉:“你能不能把曹三秀请过来一趟,我有事想跟她商量。”
归籽儿放下手,眨巴眨巴眼睛:“可以呀,请三秀姐干吗?麦子身体又不舒服了?不能呀。三秀姐的灵芝露服了,一般来说几十年之内不会长什么小病的。”
邵靖苦笑了一下:“不是生病。总之你请她来一次吧,我有事求她。”
邵靖从来就没说过个“求”字,惊得归籽儿直眨巴眼,赶紧答应了下来。邵靖这才拉起小麦:“走,回家。”
已经九点多钟,路上车少,邵靖把车开得像飞,小麦用手挡着从窗户里吹进来的风,笑笑:“你这是干吗?说不定我还没死也被你吓死了。”
邵靖紧闭着嘴唇,一路狂踩油门,直奔小区车库。车一停下,他转身就放平座椅,把小麦压了下去,像要勒死人似地吻他,一边去扒他衣服。小麦搂着他脖子,顺从地抬起腰让他把裤子拽下来,一面轻轻地问:“你受什么刺激了?我活不了几天了?”
邵靖的动作突然停止,猛地抬起头来,几乎是恶狠狠地说:“胡说!”
小麦笑了笑:“那你干什么一副今天不干明天就没得干的架势?”
邵靖看着他的笑容,突然狠狠一拳砸在车窗玻璃上,挫败地低吼:“你能不能别这么一副认命的架势?”
他用力太大,小麦觉得那玻璃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他抓过邵靖的手看了看,果然指节全部砸破,血正在往外渗。小麦把那只手按在心口,笑了笑:“我不是认命。只是提心吊胆地过,也是一天,高高兴兴地过,也是一天,延命的事不是有你吗?我只要把每一天都过好就行了。”
这话像有种魔力,立刻抚平了邵靖的狂燥,他没再吭声,把脸埋在小麦颈侧,两人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小麦主动把手伸了过去,解邵靖的皮带。邵靖轻轻亲他的耳垂,两人安静地脱了衣服,纠缠在一起。车上自然没有润滑剂,邵靖四处乱翻,小麦拦住他,把他的手指含在嘴里。邵靖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急切地抱住小麦,随手扯过一件衣服把他的腰垫起来。小麦配合着他,感觉邵靖小心翼翼地进来,像怕把他碰碎了似的,眼睛忽然一热,有一滴液体沿着脸颊慢慢流到耳根,流进了头发里,消失了……
密闭的车箱里弥漫着情事之后的气息,邵靖抱着小麦,有一下没一下地亲他的耳朵。小麦闭着眼睛往旁边偏偏头:“痒痒--”
邵靖不肯放手,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一点。小麦用胳膊顶他一下:“不回家了?”
邵靖还是不肯放手:“再躺一会儿。”
小麦好笑:“等会被保安看见,像什么样?”
邵靖摸摸他汗湿的后背,答非所问:“冷吗?”
“不冷。”邵靖身上热,体温比一般人都要高点,靠着像小火炉一样,小麦其实也懒得动,往他怀里拱拱,问,“你找曹三秀干吗?”
邵靖犹豫了一下:“想问她要一段灵芝。
小麦大惊:“灵芝?曹三秀就是灵芝,你是要,要她的--”
“要她的真身。千年灵芝,有延年益寿的功用。”
“你这是要人家,要人家割块肉下来啊?”
“头发也行。”
小麦想起归籽儿被雷火烧焦的长辫子:“头发也是她们的一部分吧?曹三秀会答应吗?我觉得,我觉得不太可能……”
“当然不可能白要她的。只要她肯给,以后我做了张家的家主,可以答应她三个要求。”
小麦愣了一会:“你家里人不会答应的吧?”三个要求,这种许诺不是闹着玩的,尤其像张家这种身份,恐怕许出去的每个诺言都重逾千钧。
邵靖淡淡地说:“只要我成了家主,就是我说了算。”
小麦怔了一会,轻声说:“这样不好。我觉得你家里人不会同意的。上次你弟弟来,不是已经表明你们家人的态度了吗?更别说你许三个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