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固脸色微微一变,钟乐岑赶紧按住他:“大少说的有道理,你离这个远一点。这样的话我们要尽快跟海东青摊牌了,不行就把他直接找出来,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对付不了他一个?”
小麦也死按着邵靖:“对对,钟哥说的对。我们也不用绕弯子了,直接跟他摊牌,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钟乐洋很高兴:“我同意!要真是金书玉简,这可是百十年来没遇过的大事,赶上了正好开开眼。”
钟恤很无奈:“你这孩子,当这是玩呢?”
钟乐洋伸了个懒腰,目光却明亮锐利:“四叔,事都到头上了,何必不轻松点?”他话还没说完,小黑子又跑了进来:“那个谢棋不见了。”
“怎么?”沈固呼地站了起来,“怎么不见了?”
“你们说他住在什么地方,我就直接派了两个兄弟过去盯着,刚才打电话回来,说谢棋出了家门去超市,不知怎么挤的,就把人跟丢了。他们急匆匆回他的陶吧去看,大门上锁,到现在都没回来。”
沈固怒了:“谁让你派人去盯的?”
小黑子缩缩脑袋:“我怕他跑了……”
“那你也不能随便派人!你知道这个谢棋是什么人?局里的人都不懂这些,万一有点什么不是白送死吗?”
小黑子低头不敢说话。周琦安慰说:“好在没出事不是吗?再说谢棋没回家,不等于就永远不回家了吧?”
“不。”沈固冷冷地说,“这种情况,一般是把他惊动了,不然为什么在超市里就找不到人?黑子派去的肯定不是新手,再傻也不能随便就把人跟丢了。黑子,这件事结束了,你得好好写份检讨,长长记性!”
小黑子耷拉着脑袋应了一声:“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去线上通知一下各处,追踪一下谢棋?”
沈固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废话,还不快去!发现了人千万不要靠近,只要通知我们就行。”
小黑子一溜烟地跑了。钟乐岑转向钟恤:“四叔,这时候还得等等了,倒是咱们要考虑一下,万一翻了脸,用什么办法对付他。”
钟乐洋嘿嘿笑:“泼狗血吧,黑狗血,破了他的龙眼,哈哈。”
钟乐岑又好气又好笑:“闭嘴!没个正形!你在空华跟前也这样?”
小麦不知道空华是谁,但见钟乐洋脸色一下子变了,扭过头去在钟恤看不到的地方对着钟乐岑做了个口型,这次轮到钟乐岑快速地吐了吐舌头,赶紧把话头转开:“大少,要么你们也回去休息一下?我琢磨着这些人能去取大禹埋藏的东西,恐怕道行也是不浅的,而且当初那个三尸孩儿枕可能也是他做的,那他知道的邪门歪道也不少。别人不说,麦子不太懂这些,恐怕最要小心呢。”
邵靖点点头,拉着小麦站起身来:“这件事小麦不能参与。我和周琦良子回去再商量一下,有什么消息,麻烦你马上通知我们。四爷,我们先回去了。”
出了门邵靖就郑重地又叮嘱小麦一句:“这件事你不要插手,听见了吗?”
“听见了。”小麦很无奈,“我觉得我一向还是很听话的吧?”
周琦在邵靖背后做了个鬼脸。听话?还不知道是谁听谁的话呢。
其实小麦在这种事上一直都是很听邵靖的。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绝对不去干帮倒忙的事。可是他没想到,大家都想让他置身事外,可世事,却偏偏并不能如愿。
第99章 交易
“你,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你想干什么?”小麦用绑在一起的手揉着被布条蒙得发花的眼睛,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无辜样,心里却有上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要不要这么坑爹啊!他们防着谢棋用什么道法,光邵靖给他准备的符咒就有一打之多,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人家用的是最原始最简单最粗暴的买凶啊!直接一棍子闷倒,拖上车就走,还用黑布把眼睛蒙上,这是黑社会吗?
对面那人微微一笑:“别着急,我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那你想干吗?”小麦心里暗暗地骂。虽然眼睛被蒙得太紧,但他仍然看得清那人下巴侧面的一道伤疤,毫无疑问,这人就是谢棋,或者说,海东青。
海东青笑吟吟地坐在椅子上,悠闲地架起二郎腿:“没什么,只是想麻烦你做中间人,跟你的朋友谈件生意。”
小麦做出茫然的模样:“谈生意?我没有什么朋友是做生意的啊……难道是春城筑的经理吗?我跟他也不是很熟的。”小麦一边说,一边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他费了点工夫才明白——海东青身上没有胡通那样逼人的热气!
这实在有点奇怪。照胡通的说法,海东青随身戴着烛龙的阳眼,按理说应该是比胡通散发出更灼人的热气才对啊。难道说这人不是海东青?但他脖子上确实系了根红绳,虽然红绳末端消失在衣领里,看不见戴的是什么东西。不对,胡通当时虽然说他身上的热气是从那个人身上传来的,可并没说他就觉得那人热气灼人,莫非说阳眼能让其他人带上那种热气,海东青却有办法避免?又或者因为他是个不老不死的怪物,才让人感觉不到那热气?
小麦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盯着海东青。大约是他茫然的表情做得很真实,海东青满意地笑了笑:“不,不是什么经理,是你的——男朋友,我想是这样——那位张家大少。”
“你找他干什么?”
海东青矜持地笑了笑:“这个,我就要跟你的朋友谈了。来,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