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斯班黄金海岸的一处酒店私人沙滩边上躺着三个男人。和来来往往的只穿着一条泳裤的半裸男子不同,他们每个人都套了一件很长很宽大的白色的丝质罩衫,在到处都是比基尼和泳裤的沙滩上分外另类。其实那三个男人也很想扒光光只穿条泳裤舒舒服服地晒晒日光浴,可是他们不敢。准确地说是牧野和孔秋不敢,万一他们的主人回来后知道了这件事,后果不堪设想。甘伊倒不是怕伊冬生气,但他的身份毕竟是仆人,还是不要做出会令主人不悦的事比较好。
伸个懒腰,孔秋翻身趴着,浑身都被晒得懒洋洋的,舒服极了。牧野的脸上盖着草帽看不出是不是睡着了,而甘伊要不是地点不对,他肯定会变成大猫。孔秋伸手戳戳牧野:“牧牧,饿不饿?”
“……有点……”牧野的声音低哑,显然是睡着了。
“去吃饭吧。”甘伊坐了起来。牧野打了个哈欠懒懒地不想动,昨天晚上翻看布尔托的照片直到凌晨,也难怪他现在会困了。
“牧牧,吃了饭回房间睡吧,太阳越来越毒了,会晒伤的。”孔秋说着,扶起了牧野。牧野睁开渴睡的眼爬起来:“你们去吃吧,我要一杯果汁和几片面包就行了,我想睡觉。”
心知他昨晚肯定没睡好(这是经常的事),孔秋和甘伊也不勉强他。三人回到房间冲了澡,孔秋和甘伊换了衣服就去餐厅吃饭去了。牧野吃了侍者送来的果汁和面包,刷了牙就上床睡觉了。怀里习惯性地抱着布尔托和他的相册,牧野侧躺着蜷缩成虾米状。以前的他睡姿多是平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睡姿变成了这样。
自从伊冬离开后,三个人不管去哪都住在一起,哪怕是住酒店也是选择套间。孔秋和甘伊在楼下慢慢地用餐聊天,不急着回房间,让牧野安静地睡觉,不然他们在客厅里讲话什么的难免会弄出些动静。
和北半球不同,1月份的布里斯班吸引了众多前来过冬的游客,也因此,酒店门口的车辆来来往往,放下一批批前来入住的客人,再接走一波波舍不得离开的游人。一辆黑色的顶级轿车缓慢地停在了酒店的门口。车刚一挺稳,酒店的大堂经理亲自打开车门,恭迎车内的客人下车。虽说这家八星级酒店的客人非富即贵,但由经理亲自前来迎接的客人还真不多,所以来往的客人们纷纷看向了这一边。
从车上下来的人瞬间都带给了周围的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他很高,目测超过了两米;他的肩膀很宽,但却不能用“壮”来形容。而他的那种压迫感十足的气势却不单单是因为他的体型,而是由内而外的一种可怕的气势,再配以他那张令人望而生寒的脸,驻足的人们立刻后退几步匆忙离开。
那人下车后没有看酒店经理一眼,直接走进了酒店。经理脚步极快地跟在他的身后,带着他来到特别通行电梯口,掏出特别通行的卡片,开启电梯。男人面无表情地走进去,经理没有跟着进去,只是双手递给男人一张类似房卡的卡片,然后说了一句话,帮男人按下楼层的按钮,就退出去了。
电梯门关上,不少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男人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好像下一秒就能把挡在他面前的所有人冻成冰柱。有些人好奇地盯着电梯的显示屏,15、1620、21……28,电梯停在了28层。28层有什么特别的吗?有人低声询问。28层都是套房的房间,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按理说这样气势惊人的人应该前往最顶层的总统套房才对啊。
楼下的人如何议论纷纷,男人是绝对不会去关注的。当电梯门打开时,他大步走了出来。在走道里左右看了一下,确定了他要找的房间在哪个方向后,他没有任何迟疑、甚至显得有些急切地逐一寻找2811号房间。虽然他的脸部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可他的脚步、他略微有些不稳的呼吸都泄露出了他内心的急迫。
冰蓝色的双眼准确地搜寻到了2811号房间,下一秒男人手里那张酒店经理给他的房卡已经打开了房门。推开房门,由着门自动关闭,男人闭上眼睛感觉了0.1秒,然后脚步向左停在了一间卧室的门口。按照男人急切的态度来说他应该马上打开房门,可是恰恰相反,男人放在门把上的手却是极慢极慢地旋转开把手,门一点点地开启,双人床上一个孤单的、正在入睡的人进入到男人冰蓝色的眼眸中,蓝光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脚步极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男人走到床边。凸出的喉结上下起伏,男人弯身以外人看来他绝对不会有的温柔动作拨开熟睡的人遮住半张脸的柔软头发。那人的睡颜更加清楚地映入了男人的眸中,男人眼中的蓝光波动的更加明显了。
就那样弯着身注视着那人,男人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抬手罩住那人的额头,淡淡的金光过后那人睡得似乎更沉了。下一刻,男人掀开被子,动作有片刻的停滞。他看到了那人的怀里抱着的相册。男人拿起相册翻开,里面的照片很旧很旧了,有着岁月滑过的痕迹。男人合上相册随手丢到一旁,扯过那人身下的床单把人裹了一个严实,然后抱着那人快步离开。
酒店大堂还在为男人的神秘议论纷纷时,人们就看到男人又出现了,怀里还多了一个用床单包着的人。没有人敢上前询问男人带走了什么,只能更加好奇地看着男人上了他来时的那辆车。汽车发动,男人就这样神秘地出现又神秘地离开了。
在餐厅用餐的甘伊和孔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天的大事,他们还是如常地轻松惬意地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正聊在兴头上,大堂经理端着两份甜点走了过来,放在两人的面前。孔秋和甘伊一脸的纳闷,他们没有点饭后甜点。
“宫先生把牧野先生带走了,请您二位慢用。”说了一句话,大堂经理表情莫测地走了。甘伊和孔秋只觉得耳膜轰的一声炸开,完全没了反应。宫先生……哪一位……“宫”先生。
三分钟后,餐厅里响起两人可怕的尖叫:“啊啊啊——!!”宫宫宫宫!!!是宫宫宫宫!!带走了牧野的“宫”会是谁!!!
“啊啊啊啊——!!”
伴随着两人疯了般的尖叫,餐厅里扬起两股风,大堂里扬起两股风,一直刮到28层。
布里斯本市郊的一处私人山庄内,男人把熟睡中的牧野放在超大的一张床上。抽掉床单,男人三两下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撕开牧野身上洗得发白的旧睡衣。睡衣睡裤变成一片片破布被男人扔在床边,内裤也飞到了床脚。男人赤裸的身体更显宽厚,躺在他身下的牧野看上去竟是瘦小的近乎可怜。
男人的表情变了,眼睛蓝得骇人。他重重地吻上牧野的唇,撬开他的嘴急切地品尝他嘴里的香甜。根本等不及牧野醒来,男人用枕头垫高牧野的腰,扶着自己已然高涨的可怕欲望直接抵住牧野的后蕊,接着用力。
“唔……”钝痛刺激了牧野的神智,他的眼皮动了动,眉头微锁。可男人并没有停下侵犯的动作,反而更加野蛮地往那个相比他的欲望来说太过娇嫩的地方进攻。
牧野被痛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口鼻处呼吸困难。有人在摸他,下身好难过,嘴巴里……一瞬间,牧野彻底清醒。猛地睁开的双眼被一片蓝色的光芒吸走了灵魂,搭上对方的肩膀想要推开对方的双手就那样惊愣在了当场。蓝色,蓝色的眼睛,蓝色的、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眼睛。
“啊!”身体被庞然巨物刺穿,牧野的双眼瞪到了极致,带着结婚戒指的左手被人紧紧握在手中,牧野快要不能呼吸了。
身上的人发出了一声低吼,好像要把牧野吞下似的,他张嘴在牧野的脖子上留下一个个齿痕,他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似乎在苦苦压抑着什么。牧野的双腿无意识地圈紧对方的腰,双手捧住对方的脸用力抬起,眼睛里是无法相信。
又是一声可怕的嘶吼,男人拉开牧野的手再一次吻住他的嘴,腰部失控地疯狂律动了起来。疼不过是一瞬间,眼睛突然什么都看不清楚了,牧野咬住男人的舌头然后下一刻与男人的唇齿死死地纠缠在了一起。是梦也好,是幻觉也罢,他熬不住了,他已经熬不住了。
就像两只快要渴死的兽,两人在彼此的身体上撕咬,想要把对方吞入自己的体内。牧野的四肢绝望地缠住对方的身体,不让对方离开他分毫。床单都因为过度的撕扯而碎裂了,躺着的姿势很快变成了坐卧在男人的怀里,双手弄乱了男人的发,指甲抓破了男人的背脊,牙齿咬破了男人的肩膀,牧野在男人一次次凶猛地顶撞中嘶声大喊:“布尔!布尔!布尔!布尔!……”
男人只是不停地低吼,蓝色的眼睛比过去还要冰冷百倍,可他的眼睛里自始至终都只有牧野。几十年积压的欲望很快倾泻,男人压下身体把牧野放平在床上,然后一口咬住牧野的脖子。从男人的喉咙中发出的低吼越发的可怖,牧野任由男人咬着,双手按着男人的头仍是嘶喊:“布尔!布尔!布尔!布尔!……”
吼声渐渐变了调,男人的身体发生了恐怖的变化,咬着牧野的男人变成了一只可怕的纯黑色的野兽。野兽的眼睛蓝光幽幽,野兽的欲望甚至还埋在牧野的体内,牧野缠在野兽身上的双腿却更加用力。
野兽喷出的鼻息都带了吼叫,他放开牧野的脖子,根本不管牧野愿不愿意,伸出长长的红色舌头顶开牧野的嘴,强迫他的舌头和自己的纠缠。牧野的顺从令野兽更加的疯狂,比人形还要可怕几分的欲望瞬间恢复强壮,在根本不打算退出的柔软内继续冲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