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师父查出了太妃有虚损之症,便开出参汤滋补一方,老太妃也说好的。”
秦玉莹说得不紧不慢,可心里却是不服。
一个不知出处的大夫,竟要换了孙先生特意为老太妃开的方子。
到底是大家闺秀,便是秦玉莹怼那位明大夫,语调上也只有委屈,听不出半点厌恶。
明容也听出话中意思,不免在心中检讨:我是外乡人,这儿谁都是地头蛇,谁也不能得罪。
“小女不才,素来景仰孙子山先生大名,却一直没有机会当面求教,心里很是遗憾。”
这话说得还算知道进退,秦玉莹抿了抿嘴唇。
秦玉莹当然知道,孙先生迟迟未归,燕王到处求医,今日又请来一位女大夫。
原本秦玉莹以为,这女大夫定是上了些年岁,没想到她刚才进来,迎面瞧着个十来岁的女孩,还在那夸夸其谈。
想来又如之前,不慎引了庸医上门。
“恕小女无状,对孙先生的药方,小女有些不同想法。”
明容这话一出,第一个朝她瞟过来的便是秦玉莹。
要知道秦玉莹可是正正经经拜了孙子山为师的,若是她自己肯多用点心思在医术之上,再有了师父加持,迟早也能成为燕北郡的名医。
即便是现在,秦玉莹走到外头,知道她是孙子山徒弟的也不少,还有人争着请她把脉。
所以说秦玉莹一直享受着师父声望所带给她的骄傲,如今突然有人对孙子山表示怀疑,这说不得也要牵连到她身上,秦玉莹肯定不痛快。
“不知道这位大夫有何高见?”
抢在燕王之前,秦玉莹问了出来。
“高见说不上。”明容可以对前辈表示尊敬,但论及医术,并无前后辈之分,只有高下之别。
那位孙先生没有误诊,不过药方的确错了。
错了当然要改正!
“老太妃的虚损是因七气所伤,刚才小女问了老太妃身边伺候的人,说是老太妃痰多浓稠,有时还觉得喉咙之间如同被堵了梅核,咯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孙先生的方子,主要在于补益。刚开始可能见效极快,可治标不治本,所以才出现病情反复。”